宴会厅里的音乐换了支轻快的曲子,丁程鑫正端着杯果汁站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划着玻璃杯壁。马嘉祺被几个长辈叫去说话,临走前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叮嘱,让他别乱跑。
他本来乖乖地待在原地,忽然手腕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拽着往外走。
“哎——”丁程鑫低呼一声,手里的果汁差点洒出来。回头一看,宋亚轩正拉着他的手腕,脚步轻快地往露台方向走,脸上带着促狭的笑。
“宋少爷,你……”丁程鑫想挣开,又怕动作太大引来注意,只能小声挣扎,“马先生还在里面呢……”
“他忙着呢,没人管。”宋亚轩回头冲他眨眨眼,力道却没松,“就跟你说几句话,很快的。”
露台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厅内的喧嚣。宋亚轩松开手,靠在雕花栏杆上,上下打量着丁程鑫,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宝贝,你到底看上马嘉祺那冰块哪里了?”
丁程鑫被他那句“宝贝”叫得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脸颊微微发烫:“我没有……”
“还说没有?”宋亚轩挑眉,指了指他身上的白西装,“穿得这么情侣款,骗谁呢?”他顿了顿,忽然凑近一步,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带着点蛊惑,“要不你喜欢我吧?我可比他好多了,他脾气那么坏,动不动就摆脸子,我跟你说,他小时候还抢过我……”
“宋少爷!”丁程鑫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打断他的话,“先生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点执拗的认真。这些天相处下来,马嘉祺是冷淡,是话少,可他会记得给管家交代让自己吃早餐,会带他去买合身的衣服,甚至刚才宋亚轩说那句“老牛吃嫩草”时,他虽然没替自己辩解,却也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他不是宋亚轩说的那样。
宋亚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认真弄得愣了愣,随即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地笑:“不是吧?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跟你说,我跟他……”
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丁程鑫耳边,语气带着点揭秘的兴奋:“其实我跟他就是对外叫得好听,什么青梅竹马,都是家里为了应付长辈胡诌的,我俩从小打到大,他看我不顺眼,我也看他别扭。”
丁程鑫的眼睛睁大了些,显然没料到是这样。
“所以啊。”宋亚轩退后一步,双手插兜,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你别在他一棵树上吊死啊。你看我怎么样?长得不比他差吧?脾气也比他好,”他说着,视线落在丁程鑫泛红的脸颊上,语气真诚了些,“说真的,宝贝,你长得这么漂亮,跟我谈吧,我肯定比马嘉祺对你好。”
丁程鑫彻底懵了,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发烫,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滚。”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露台入口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丁程鑫和宋亚轩同时回头,看见马嘉祺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他穿着黑色西装,身形挺拔,脸色却阴沉得可怕,眼神像淬了冰,死死地盯着宋亚轩,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宋亚轩显然也没料到会被当场抓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哟,正主来了?我跟你家小朋友聊聊天而已,你别这么凶啊。”
“聊天?”马嘉祺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上,“聊挖人墙角?”他的目光扫过宋亚轩,最后落在丁程鑫身上,看到他泛红的耳根和无措的眼神,脸色更沉了些,“宋亚轩,你要不要脸?”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宋亚轩也来了脾气,往前凑了凑,“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我看他跟你在一块儿也不开心,问问怎么了?总比你强,把人圈在身边,连句软话都不会说……”
“我的人,轮不到你操心。”马嘉祺打断他,声音冷得像要结冰,“再敢动歪心思,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亚轩被他眼里的狠劲吓了一跳,悻悻地闭了嘴,却还是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凶什么凶,我说错了吗……”
“宝宝,你看他,他连宝宝都不叫,你跟着他干什么呀,呜呜呜……”丁程鑫看着他这个样子,拍了拍他的肩。
马嘉祺没再理他,转头看向丁程鑫,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过来。”
丁程鑫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宋亚轩那些话,马嘉祺那句“我的人”,像乱麻一样缠在他脑子里。他下意识地走到马嘉祺身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回去了。”马嘉祺拉起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转身就往宴会厅走。
经过宋亚轩身边时,宋亚轩还在小声嘀咕:“真是老牛吃嫩草,护得跟什么似的……”
马嘉祺脚步没停,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再多说一个字,明天就让你乐队主唱知道你在外面招蜂引蝶。”
宋亚轩瞬间闭了嘴,眼睁睁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消失在露台入口,才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靠,这冰块!”
丁程鑫被马嘉祺拉着往前走,手腕被他攥得有些发烫。他能感觉到周围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脸颊越来越烫,却不敢挣扎。马嘉祺的手心很暖,带着熟悉的温度,让他慌乱的心莫名安定了些。
走到僻静的走廊,马嘉祺才松开手。他转过身,低头看着丁程鑫,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散的寒意:“他跟你说的,你都信?”
丁程鑫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连忙又低下头,摇了摇:“没有。”
他是真的没信。宋亚轩的话太突然,像场光怪陆离的梦,可马嘉祺刚才那句“我的人”,却清晰地刻在他心上,带着点滚烫的温度。
马嘉祺看着他垂着的眼睫,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以后离他远点。”他说,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他脑子不好。”好巧不巧,被宋亚轩听到了,宋亚轩毫不客气大声的说,“宝贝哪天受委屈了,来找我哟~我比冰块好多啦~”
马嘉祺眼底晦暗,“双Omega谈什么恋爱,宋亚轩有病去治。”
丁程鑫抿了抿唇。走廊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投下两道依偎的影子,安静又绵长。他忽然觉得,身上这件白色的西装,好像也没那么烫了,反而带着点让人安心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