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透，林砚就提着食盒站在了书房外。
食盒里是他凌晨在小厨房温着的莲子粥，粥面上浮着几粒去了芯的莲子，是他特意按系统给的“谢临饮食偏好”准备的。
檐角的露水顺着瓦当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湿痕，他拢了拢身上的侍读常服——月白色的布料，领口绣着浅灰的云纹，比他来时穿青布长衫体面了不少。
秦风守在门口，见他来，无声地拉开了门。
林砚迈步进去时，鼻尖先撞上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比昨日更浓些。
谢临坐在靠窗的案前，手里捏着一卷军务奏报，玄色常服的领口微敞，露出半截锁骨，墨发没束，顺着肩线垂落在臂弯里，发梢沾着点晨光，像撒了把碎金。
他脸上戴着那副银质面具，边缘镶嵌的蓝宝石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恰好落在左眼尾的疤痕上，将那道淡疤藏得严严实实。
“属下参见殿下。”林砚将食盒放在案角，屈膝行礼时，目光扫过案上的奏报——上面用朱笔批着“准”字，笔锋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谢临没抬头，翻奏报的手顿了顿：“东西放下，开始吧。”他指的是昨日留下的古籍。
林砚应了声，打开食盒取出粥碗，碗沿冒着淡淡的热气。
他把粥推到谢临手边，拿起那本《星航道残卷》时，手指悄悄勾了勾束发的丝带。
丝带本就系得松，这一勾，立刻散了大半，乌黑的发丝顺着肩头滑下来，垂在胸前。
“昨日讲到‘七星连珠’的星象……”他翻开古籍，刻意往谢临身边凑了凑。
书页翻动时，垂落的发丝跟着晃了晃，恰好扫过谢临的颈侧。
那触感像羽毛擦过冰面，轻得几乎不留痕迹。
林砚能感觉到谢临握笔的手猛地顿了下，指节泛白，连翻奏报的动作都停了。
他垂着眼，继续讲解：“这里说，‘七星连珠’出现时，星际航道会出现短暂的空间扭曲，若是能找到扭曲点……”
话没说完，就听谢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得像淬了冰：“再近一步，拖出去斩了。”
林砚的讲解声顿住。
他缓缓抬头，视线穿过垂落的发丝，正好撞进谢临的眼底。
面具后的眸子墨黑，此刻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警惕，有不耐，还有一丝极淡的、并非杀意的慌乱，像被人撞破了秘密的少年。
“是属下逾矩了。”林砚垂下眼，指尖将散了的丝带重新系好，动作慢得像在故意拖延。
他能感觉到谢临的目光落在自己发顶，带着一种灼热的重量，直到他系好丝带抬头，那目光才猛地移开，落在案上的粥碗上。
“殿下，粥……快凉了。”林砚轻声提醒。
谢临“嗯”了一声，却没动筷子，只是拿起笔，在奏报上又批了个“准”字，只是这次的笔锋，比刚才抖了些。
林砚站在一旁，看着他紧绷的肩线，有点好笑，系统面板突然弹出：【目标情绪波动：颈侧皮肤温度升高1℃，心率较基准值+8】
原来那声“拖出去斩了”，不过是色厉内荏的掩饰啊。
林砚的唇角在垂眸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指尖轻轻叩了叩书页——看来，这“皮肤接触厌恶症”，也不是对所有人都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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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开学了，回来有时间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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