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踏江湖

“走啦，看什么呢？”无桀回头喊我，笑容灿烂，“江湖可比城里好玩多了！”

我跑着跟上他们，心里又期待又忐忑

路上的日子比在客栈辛苦得多。我们有时住客栈，有时就在山洞或破庙里露宿。无桀教我的剑法越来越难，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练站桩、劈剑，晚上还要背他教的心法口诀。萧瑟说练剑不仅要练招式，更要练心，他找了本《基础剑经》给我，让我不懂就问

我知道自己笨，就比别人更用功。无桀练三遍就能记住的招式，我要练上几十遍；心法口诀晦涩难懂，我就一个字一个字地抠，缠着萧瑟问个不停。无桀总说我太拼，拉着我去摘野果休息，但我不敢停——我怕自己不够好，怕他们哪天觉得我是累赘，把我丢下

这天傍晚，我们在一片松林里宿营。萧瑟在拾柴生火，无桀在空地上练剑，剑光在暮色里划出银亮的弧线。我坐在火堆边烤馒头，一边背口诀：“气沉丹田，意守……意守什么来着？”

“意守灵台”萧瑟笑着接话，把一根干柴塞进火堆，“心法贵在理解，不用死记硬背”

突然，无桀停下动作，侧耳倾听：“有人来了”

萧瑟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看来是冲着我们来的”

话音刚落，林子里窜出六个黑衣人，个个手持长刀，面罩遮脸，眼神凶狠“把身上的钱财和剑交出来！”为首的黑衣人低喝

无桀把我护在身后，拔剑出鞘：“就凭你们？”

红衣翻飞间，听雨剑如烈火燎原，只听“叮叮当当”几声脆响，三个黑衣人的长刀就被挑飞了。我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无桀真的与人交手。他的剑法比练剑时凌厉百倍，带着股一往无前的锐气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绕到后面，举刀朝我砍来。我吓得浑身僵硬，忘了躲闪，也忘了手里的木剑

“小心！”无桀大喊着回身，一剑挡开长刀，随即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

“你没事吧？”他跑到我身边，紧张地检查我有没有受伤，语气却带着责备，“我教你的躲闪步法呢？遇到危险要自己躲啊！”

我低下头，脸烧得滚烫。是啊，我学剑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可真遇到危险，我却只会发呆。萧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难免害怕，下次记住，冷静才能活命”

那天晚上，我躺在火堆边，翻来覆去睡不着。无桀的剑光、黑衣人的刀影、自己的懦弱，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我握紧木剑，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剑，不能再让他们担心，更不能成为拖累

夜风穿过松林，带着松针的清香。我望着天上的星星，第一次明白“江湖”两个字，不只有风光，还有刀光剑影

一路向南，雪越下越大，山路也越来越陡。无桀说翻过前面的雪山，就是雪月城了。“雪月城可是江湖第一城！”他踩着积雪往前走，红衣在茫茫白雪里像团跳动的火焰，“我师父李寒衣是雪月剑仙，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