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薇胳膊上渗血的伤口，明澜又气又心疼：“你怎么就不听话？你身子弱，爬山路本就吃力，万一出点大事，你让我怎么跟姨母交代？”
紫薇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错了表姐……我就是太想见到爹了，小燕子说这是好机会，我就……我现在特别担心小燕子，她一个人进围场，会不会被侍卫当成刺客。万一皇上狩猎时误伤了她，或者降罪于她，怎么办啊？”
金锁也红了眼圈，一边帮紫薇包扎一边说：“小姐你别太担心，小燕子武功好，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等回去我每天去紫禁城附近打听，有消息了就赶紧告诉咱们。”
明澜叹了口气，扶着紫薇慢慢往回走：“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先回去把伤养好。其实我原本就想跟小燕子提，让她教咱们几招拳脚。
你身子弱，学些武功能锻炼身体。咱们在京城无依无靠，多些自保能力也能少些危险。没想到你们倒是先闯了祸。”
回到大杂院，柳青柳红听说了这事，赶紧找了草药来给紫薇敷上。
柳红看着紫薇的伤口，皱着眉说：“小燕子也是，太莽撞了，围场那种地方哪能说进就进。”
柳青则看向明澜，语气认真：“明澜姑娘说得对，学些武功确实有用。小燕子性子跳脱，教武功未必细致，我和柳红以前跟着武师学过几年，不如我们来教你们。先教明澜姑娘和金锁，等紫薇姑娘身子养好了，再慢慢教她基础的拳脚，强身健体也好。”
明澜眼睛一亮，赶紧道谢：“那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们也不求多厉害，只要能自保，能照顾好自己就行。”
紫薇靠在椅上，看着大家为自己忙碌，心里更愧疚了：“表姐，金锁，还有柳青柳红，都怪我太心急，连累大家了。以后我一定听你的，不再鲁莽了。”
明澜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温和下来：“知道错了就好。现在最重要的是等小燕子的消息，再好好学些本事。咱们一步一步来，总会有办法见到皇上的。”
接下来的几天，金锁每天一早就去紫禁城附近转悠，跟卖菜的、拉车的打听围场的消息，可每次回来都是摇头：“没听说有刺客被抓，也没听说狩猎出什么事，就是侍卫比平时多了不少。”
紫薇听了，心里既松了口气，又更担心，小燕子没消息，不知是好是坏。
而明澜和金锁则跟着柳青柳红学起了武功。每天清晨，大杂院的空地上就传来“喝哈”的喊声，柳青教明澜扎马步、出拳，柳红则教金锁躲闪、用短棍防身。
明澜学得认真，她在宫里时就练过些基础的身段，上手很快，马步扎得稳，出拳也有力；金锁虽力气小，却学得仔细，几个躲闪动作练得越来越熟练。
大杂院的老槐树叶落了一地。清晨的空地上，明澜正手把手教紫薇拉弓——自半月前开始习武，明澜已能熟练搭箭瞄准，紫薇伤好后也跟着学，虽力气小，箭却能勉强射在靶上。
“拉弓时手臂再稳些，眼睛盯着靶心，别慌。”明澜帮紫薇调整姿势，话音刚落，就见金锁提着裙摆急匆匆跑进来，脸色发白，声音都带着颤：“小姐！表姐！出大事了！”
紫薇手一抖，箭偏了方向，落在地上。她赶紧扶住金锁：“金锁，怎么了？慢慢说。”
金锁喘着气，咽了口唾沫：“我今早去城门口打听，听茶馆的掌柜说……说宫里封了个还珠格格！是个从民间来的姑娘，听说就是皇上围场狩猎时遇到的！”
“还珠格格？民间姑娘？”紫薇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弓“哐当”掉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是小燕子……一定是小燕子！她怎么会……”
金锁气得直跺脚：“小姐您还替她说话！您当初担心她在围场出事，天天睡不着觉，可她倒好，直接占了您的身份，在宫里当格格享荣华富贵！亏我们还把她当朋友！”
紫薇捂着脸哭，声音断断续续：“不会的……小燕子不是这种人……她只是性子莽撞，不会故意骗我的……”
“我也觉得小燕子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柳红正好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洗好的衣服，“她虽然爱惹事，可心直口快，对咱们也真心实意，上次还把自己的银子分给张奶奶呢。”
柳青也走过来，皱着眉分析：“说不定这里面有误会。围场那种地方，侍卫那么多，小燕子就算进去了，也未必能好好跟皇上说清楚。说不定是皇上认错人了，或者有别的情况，她一时没办法解释。”
明澜捡起地上的弓，递给旁边的孩子，转身走到紫薇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紫薇，你先别哭。金锁说得急，柳青柳红说得也有道理。我在宫里待过，知道宫里的规矩——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的。小燕子就算真的被封了格格，说不定也是身不由己。”
她顿了顿，想起以前在宫里见过的身不由己的妃嫔，继续说：“或许她见到皇上时，说了你的情况，可皇上没信，反而误以为她是要找的人；又或者她被侍卫抓住，为了自保，只能先顺着皇上的话来。咱们没见到小燕子，没听到她的解释，不能就这么断定她是故意的。”
紫薇慢慢停下哭声，抬起通红的眼睛：“表姐，你真的觉得小燕子不是故意的？”
“我不敢肯定，但咱们得弄清楚情况。”明澜语气坚定，“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生气，是找到能跟小燕子联系上的人。只有问清楚她到底怎么回事，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金锁还是有些不服气：“可宫里那么严，咱们怎么联系她啊？连宫门都进不去。”
明澜想了想，目光落在院门口——前几日她去卖绣品时，认识了一个在宫里当差的小太监，姓刘，是负责给御花园送花的，为人和善，当时还跟她买了块绣着荷花的帕子。
“我有个主意。”明澜说，“前几天我认识了个宫里的刘太监，他负责采买，说不定能帮咱们递个消息。我今天就去找他，看看能不能托他问问还珠格格的情况，再想办法让他把咱们的消息传给小燕子。”
柳青点头：“这主意可行。不过你要小心，跟宫里的人打交道，多留个心眼，别暴露太多。”
“我知道。”明澜看向紫薇，“紫薇，你在家好好等着，别胡思乱想。不管怎么样，咱们都会弄清楚真相的。要是小燕子真的是身不由己，咱们就想办法帮她；要是她真的骗了咱们，咱们也得为自己讨个说法。”
紫薇擦干眼泪，用力点头：“好，表姐，我听你的。我在家等你消息，也会好好练射箭，不再像以前那样软弱了。”
明澜笑了笑，转身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揣上两块绣好的帕子——准备送给刘太监当谢礼，便往宫里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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