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认知让他的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甚至冲淡了马嘉祺带来的些许烦扰。
他并没有立刻过去安抚,只是对马嘉祺抱歉地笑了笑,语气自然:“看来小家伙是无聊了。我们继续吧。”他仿佛毫不在意,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卷轴上。
但这一次,他不动声色地,将身体与马嘉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点点。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却足以让角落里某只暗中观察的小狗,那耷拉下去的尾巴尖,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摇动了一下。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那个慵懒而美丽的爱神,以及他身边那个……碍眼的存在。
马嘉祺最终在日落时分告辞离去,带着与张真源商定好的下一步计划。
院门合上的轻响落下,院落里便只剩下了一神一“狗”,以及渐渐弥漫开的夜色。
空气中的紧绷感似乎随着马嘉祺的离开而悄然消散。
张真源舒展了一下手臂,眉宇间流露出一丝真实的倦意。
人间的浊气与纷繁的情欲诉求,终究是对神祇的一种消耗。
他转身,目光落回角落。
那只小白狗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蹲坐在那里,但尾巴尖却不再完全耷拉,见他看过来,耳朵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眼神里的委屈淡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点探究的观察。
张真源心底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走过去,弯腰再次将小家伙抱进怀里。
宋亚轩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甚至下意识地在他臂弯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窝好。
“累了?”张真源低声问,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它。
他抱着它走进居所的内室。
室内陈设简洁而雅致,燃着淡淡的安神香。
最显眼的便是那张宽大舒适的床榻,铺着柔软的丝绸被褥。
张真源将小狗放在铺着柔软地毯的脚踏上,自己则走到一旁的水池边简单洗漱。
水流声淅淅沥沥,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宋亚轩蹲坐在脚踏上,看着张真源卸下耳畔仅存的那枚羽毛耳饰,小心放置在一旁的矮几上,看着他解开衣袍的系带,露出线条优美的肩背和紧窄的腰身……
他的心跳莫名有些加速,赶紧移开视线,假装对地毯上的纹路产生了浓厚兴趣,只是毛茸茸的耳朵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着红。
窸窣的衣物摩擦声停止后,张真源走了过来。
他并未将小狗赶下去,而是极其自然地将它重新抱起,然后一起躺上了那张宽大的床榻。
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鼻息间满是张真源身上那股清甜诱人的香气,混合着安神香宁静的味道,宋亚轩整个儿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被抱上床了?和爱神……同榻而眠?
张真源似乎全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他侧躺着,面对着小狗,长长睫羽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仿佛已然入睡。
他的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枕边,距离小狗的爪子只有寸许之遥。
宋亚轩一动不敢动,生怕惊扰了他。
他只能睁着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清亮的圆眼睛,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贪婪地、仔细地描摹着近在咫尺的睡颜。
平日里那双含雾带笑、勾魂摄魄的眼睛此刻安静地闭合着,少了些许魅惑,多了几分纯净和无害。
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仿佛泛着柔光,挺翘的鼻梁投下淡淡的阴影,淡色的唇微微抿着,唇角天然上扬,即使睡着也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呼吸轻柔地拂过小狗额前的绒毛,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一直痒到了宋亚轩的心里。
扑通、扑通、扑通……
心脏在毛茸茸的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声音大得他几乎害怕会吵醒身边的人。
一种滚烫的、陌生的情愫如同藤蔓般疯狂滋生,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发热,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分毫。
他怎么会……这么好看?连睡着的样子,都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神作。
宋亚轩看得入了神,几乎忘记了时间流逝,忘记了自已伪装的身份,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世界里仿佛只剩下这张床榻,和床上安然入睡的爱神。
他不知道自已这样痴痴地看了多久,直到倦意终于袭来,眼皮越来越沉重。
他小心翼翼地、极轻极轻地,将自已的脑袋凑近了一点,最终虚虚地靠在了张真源搭在枕边的那只手腕旁,感受着那微凉的皮肤下传来的、平稳的脉搏跳动。
在这个充满对方气息的包围中,他也渐渐沉入了梦乡。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呼吸变得均匀,彻底睡熟之后,身旁本该早已入睡的爱神,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子里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他微微低下头,看着紧挨着自己手腕、睡得毫无防备的小白狗,眼底掠过复杂而温柔的光芒。
他极轻地动了一下手指,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小狗耳朵尖那最柔软的绒毛。
小家伙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抖了抖耳朵,发出极轻的、满足的哼唧声。
张真源的唇角,无声地向上扬起。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室内。
宋亚轩是被轻微的动静惊醒的。
他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
是马嘉祺。
这位神使似乎有急事前来禀报,他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他的目光随即落在床上仍在“熟睡”的爱神身上。
马嘉祺的脚步顿住了。
他的眼神落在张真源安然熟睡的侧脸上,那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复杂。
恭敬和干练褪去,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倾慕、渴望,以及一丝压抑的痛苦。
他站在床边,犹豫了片刻。
最终,像是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他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轻轻地、近乎虔诚地,拂过张真源散落在枕畔的乌发,然后,极其轻柔地,用指背蹭过张真源光滑的脸颊。
他的动作无比轻柔,充满了珍视,却又带着一种越界的胆怯。
一触即分,仿佛怕惊扰了美梦,更怕惊醒梦中人后无法面对的疏离。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了张真源的睡颜好一会儿,眼神挣扎而贪恋。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收回目光,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自始至终,张真源都仿佛沉睡得毫无知觉。
而蜷缩在床榻另一侧的宋亚轩,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在马嘉祺的手触碰到张真源脸颊的一刹那,一股汹涌的、几乎要炸开的怒火和酸意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浑身的毛都差点要竖起来,喉咙里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极其低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呜噜声,爪子也猛地收紧,抓挠了一下身下的丝绸被褥。
他怎么敢?!怎么敢用那只脏手碰他!
如果不是残存的理智死死压着,他几乎要立刻跳起来,狠狠咬向那只胆敢亵渎神明的手!
马嘉祺显然并未注意到这极其细微的、来自一只“宠物”的敌意,已然离去。
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而宋亚轩的内心却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汹涌澎湃。
愤怒、委屈、嫉妒……种种他从未如此清晰体验过的激烈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死死盯着房门的方向,胸口剧烈起伏。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极轻的、慵懒的叹息。
“嗯……”
只见张真源缓缓“醒”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他仿佛刚被惊醒,眼神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慵懒地撑起身子,目光随意地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最后落在身边浑身紧绷、明显处于炸毛状态的小白狗身上。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温柔得致命。
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想去抚摸小狗的脑袋,语气自然无比,仿佛真的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做噩梦了?”
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毛茸茸的脑袋时,宋亚轩却猛地一偏头,躲开了他的抚摸!
张真源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小白狗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愤怒、受伤和极大委屈的眼神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清楚地表达着:“你明明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然后,它猛地跳下床榻,头也不回地、几乎是冲撞般地跑出了内室,只留下一个决绝又气鼓鼓的白色背影。
张真源的手缓缓放下。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脸上那点慵懒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玩味的、甚至带着一丝满意和恶劣趣味的笑容。
啊,反应比预想的还要激烈呢。
他的小狗,醋得不轻。
看来,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小白狗冲出院落,漫无目的地狂奔,胸腔里那股酸涩灼热的怒意和委屈几乎要炸开。
它一路跑到城郊一条无人的小溪边,才力竭般地停下来,对着清澈溪水里自己的倒影,发出低低的、压抑的呜咽。
水中的倒影,毛茸茸,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受伤和不解。
为什么张真源不推开马嘉祺?为什么他明明醒着却要假装不知道?他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对谁都那样温柔,那样允许靠近?
一想到马嘉祺触碰张真源脸颊时那珍视又贪恋的眼神,以及张真源毫无反应的模样,那股无名火就再次熊熊燃烧起来,烧得它心口发疼。
它再也无法忍受这副弱小、无法表达、只能眼睁睁看着的形态了!
强烈的情绪冲击着神力屏障,它猛地闭上眼睛,周身泛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如同水波沸腾般的微光!
光芒迅速扩大,包裹住它整个身体,小狗的形态在光芒中拉伸、变化——
微光散去,溪边出现的不再是那只雪白的小狗,而是黑发柔软、皮肤白皙透红、眼眸清澈却此刻盛满怒意的少年神祇——宋亚轩。
他穿着下界时那身简单的亚麻短袍,赤着脚站在冰凉的溪水里,胸口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他看了一眼水中自已人类的倒影,握紧了拳头,转身就朝着来路大步返回。
他要去问清楚!他不要再伪装了!
他一路冲回那处安静的院落,猛地推开并未锁死的院门。
院内,张真源正悠闲地坐在石凳上,手中把玩着那枚仅存的羽毛耳饰,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眸,看向门口。
当他的目光触及站在门口、恢复人形、一脸兴师问罪表情的宋亚轩时,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没有。
仿佛早就料到他会以这副模样出现,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他唇角甚至缓缓勾起一抹极浅的、了然的弧度,眼神温柔依旧,却多了一丝洞悉一切的玩味。
宋亚轩满腔的质问和怒火,在对上张真源那双毫无讶异、只有了然笑意的眼睛时,瞬间卡壳了。
他准备好的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愕然。
“你……”他张了张嘴,声音因为刚才的情绪波动而有些沙哑,“你……一点都不吃惊?”
张真源轻轻笑出声,将手中的耳饰放下。
他站起身,缓步走向宋亚轩,步伐优雅从容,如同一步步踏在宋亚轩的心尖上。
“我该吃惊吗?”他在宋亚轩面前站定,微微抬头,看着少年因为奔跑和激动而泛着红晕的脸颊,以及那双因为惊讶而睁得更大的清澈眼睛,“我的……小狗阁下?”
“小狗阁下”四个字,被他用那种慵懒而宠溺的声线说出来,带着无尽的调侃和亲昵。
宋亚轩的脸颊“唰”地一下全红了,这次不仅仅是生气,更多的是被彻底看穿后的羞窘和难以置信。
“你……你早就知道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大概是从某只小动物,在观星台下,用那种亮晶晶的、生怕我发现又怕我跟丢的眼神,一路笨拙地跟着我开始?”张真源挑眉,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或者,更早?”
宋亚轩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原来自已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从一开始就被看得清清楚楚!那自已这些天的跟踪、躲藏、被投喂、被摸头、甚至昨晚同榻而眠……他全都知道!他一直在看自已笑话!
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和被戏弄的委屈涌上心头,甚至压过了之前的愤怒。
他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咬着下唇,转身就想逃离这个地方。
“等等。”张真源却及时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挣脱。
就在张真源握住他手腕的瞬间,宋亚轩感觉到一股柔和而强大的神力自对方指尖涌入自已体内,迅速流转周身。
这股神力与他自身的力量截然不同,带着舒服的暖意和某种遮蔽的特性。
他周身那层因为情绪激动和刚刚化形而无法完全收敛的、属于神祇的微弱光晕,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迅速变得黯淡,最终彻底隐去。
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容貌过分出色的普通人类少年,再无任何神光外泄。
“人间浊气重,你这样毫无遮掩,容易不适,也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张真源松开手,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帮你暂时隐去了。”
宋亚轩愣愣地看着自已的手腕,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平和的力量。
所以……他不仅早就认出了自已,还在这种时候,细心地帮自已隐藏了气息?
那股想要逃跑的冲动,忽然就消散了大半。剩下的,是更深的困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
“为什么?”他抬起头,看向张真源,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为什么不拆穿我?还……还陪我……”
陪我玩那么久的“捡到流浪狗”的游戏?甚至还把我抱上床?
后面的话他实在问不出口,脸颊烫得惊人。
张真源凝视着他,眼中的玩味渐渐褪去,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几乎称得上专注的温柔。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宋亚轩因为激动而微红的眼角,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因为,”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如同最醇厚的蜜酒,缓缓流入宋亚轩的心田,“看你那么努力地伪装,笨拙地跟着,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想靠近的样子……”
他微微倾身,拉近两人的距离,呼吸几乎交融。
“……很有趣,也很可爱。”
他的目光落在宋亚轩微微张开的、色泽诱人的唇上,停留了一瞬,又缓缓移回他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能轻易勾走魂魄。
“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我也想看看,我的小狗,到底能为我……忍耐到何种程度?又会因为我和别人靠近……吃味到哪种程度?”
最后那句话,几乎是贴着宋亚轩的耳朵说出来的,热气拂过耳廓,带来一阵剧烈的战栗。
宋亚轩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撞出胸腔。
所有的愤怒、委屈、羞窘,在这一刻,都被这句直白而恶劣的调侃击得粉碎,转化为一种更加强烈的、酥麻的悸动。
他他他……他果然什么都知道!连自已吃味都知道!
“谁、谁是你的小狗!”宋亚轩脸红得快要滴血,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因为心跳过速而没什么气势,反而像是抱怨。
“不是吗?”张真源低笑,手指下滑,极其自然地勾住了宋亚轩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晃了晃,“那昨天是谁,吃了我喂的肉脯,让我摸了头,还靠着我手睡得直流口水?”
“我没有流口水!”宋亚轩羞愤交加,试图抽回自已的手,却被对方勾得更紧。
“好吧,没有。”张真源从善如流地点头,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了。
他拉着宋亚轩的手,将他往院子里带,“跑了那么远,累了吧?过来坐下。”
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牵着宋亚轩的手,走到石桌边坐下,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
宋亚轩晕乎乎地被他拉着坐下,手指被对方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着,那点细微的挣扎早就消失无踪。
他看着张真源近在咫尺的侧脸,心里乱成一团,却又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原来他早就知道。
原来那些投喂、抚摸、甚至同榻,都不是给一只偶然遇到的流浪狗的,而是给他——宋亚轩的。
这个认知,让之前所有的酸涩和委屈,都奇异地转化为了一种隐秘的甜。
虽然……他戏弄自已这点,还是很可恶!
“那……那个马嘉祺……”宋亚轩还是没忍住,低声问了出来,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
张真源侧过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故意拖长了语调:“他啊……神王派来的助手,工作能力不错,就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宋亚轩立刻紧张起来、屏息等待下文的表情,才慢悠悠地接下去,语气轻描淡写:“……就是有点碍事,总打扰我……逗狗。”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气声说出来的,带着十足十的戏谑。
宋亚轩的脸再次爆红,猛地抽回手:“你!你再说我是狗!”
“好好好,不说。”张真源从善如流,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眼底却满是得逞的笑意,“是掌管山林万兽、威风凛凛的宋亚轩阁下,可以了吗?”
他这话说得毫无诚意,调侃意味十足。
宋亚轩气鼓鼓地瞪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真的生气。对着这张含笑的脸,这颗心只会不争气地越跳越快。
阳光暖暖地洒在两人身上,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先前所有的不安、猜忌和愤怒,都在张真源带着笑意的坦诚中冰雪消融。
虽然被戏弄了,但某种更加清晰而暧昧的纽带,却在两人之间悄然连接。
宋亚轩看着张真源重新拿起那枚羽毛耳饰把玩,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他小声说,“你那个耳饰……我还收着。”放在他神力空间里了。
张真源抬眸,笑意更深:“嗯,我知道。先放你那儿。”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等我想拿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取。”
那眼神,分明说的不只是耳饰。
宋亚轩的心跳,又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