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风裹着咸腥味扑在车窗上，贺峻霖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刚才在屠宰场的狠戾褪去后，脸色透着点苍白。马嘉祺侧头看他，指尖在膝盖上摩挲片刻，最终还是没说话——这条路本就没资格谈温情，偶尔流露的柔软，更像刀尖上的糖，甜得转瞬即逝。
三号仓库的锁被轻易撬开，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扫过堆积的木箱。暗格藏在最里面的货柜后，马嘉祺输入密码时，贺峻霖靠在货柜上警戒，折叠刀在指间转了个圈。 “咔嗒”一声，暗格弹开，里面却不是预想中的货，而是一叠照片和一个录音笔。
马嘉祺拿起照片，瞳孔微缩。照片上是贺峻霖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景是城郊的废弃工厂，两人靠得极近，男人正替贺峻霖整理衣领，动作亲昵。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传来贺峻霖的声音，语气带着他从未听过的温和：“这批货我替你扣下，马嘉祺那边……你放心。”贺峻霖闻声回头，脸色瞬间变了。
贺峻霖这不是我！
马嘉祺没看他，只是将照片翻过来，背面有行小字：“合作愉快，老地方见。”字迹模仿得与贺峻霖平日的笔记有七八分像。他捏着照片的指节泛白，语气平静得可怕。
马嘉祺老地方？哪个老地方？
贺峻霖我不知道！这是伪造的！
贺峻霖上前想抢，却被马嘉祺侧身避开。那瞬间的疏离像根针，刺得他心口发紧。
马嘉祺伪造？
马嘉祺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马嘉祺那你告诉我，上周三晚上，你说去处理尾巴，实际在哪？
贺峻霖一怔。上周三他确实去了城郊工厂，但不是见什么合作者，而是去救一个被仇家绑架的线人——那线人手里有能扳倒张总的关键证据，他没告诉马嘉祺，是怕节外生枝。可此刻解释的话堵在喉咙，看着马嘉祺眼底的怀疑，他忽然觉得荒谬。
贺峻霖我去哪，需要向你报备
贺峻霖的脾气也上来了，漂亮的眼睛里燃起戾气。
贺峻霖马嘉祺，你信这些鬼东西，不信我？
马嘉祺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他惯有的温柔，却多了层淬毒的冰。
马嘉祺我该信你哪句？是信你说“货在张侄子那”，还是信你早就和别人串通好了把我当枪使？
话音刚落，仓库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电筒的光柱扫了进来。
万能人物警察：警察！不许动！
贺峻霖心里一沉——是圈套。他下意识想拉马嘉祺躲进暗格，却被对方甩开手。马嘉祺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叛徒，那眼神比警察的枪口更让他发冷。
混乱中，有人朝他们开枪。贺峻霖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将马嘉祺往旁边一撞。子弹擦过他的后背，带出一道血花。他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却在倒下前看到马嘉祺回头看他，眼神复杂得像团雾，有惊，有疑，唯独没有他期待的担忧。
马嘉祺贺峻霖！
这声呼喊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贺峻霖闭眼前，只觉得后背的血温热地淌着，心里却比伤口更冷原来他们之间那点脆弱的信任，竟这么不堪一击。
再次醒来时，贺峻霖躺在一间陌生公寓的床上，后背缠着厚厚的纱布。窗外天已亮，桌上放着一杯冷掉的水。他动了动，牵扯到伤口，疼得皱眉。门被推开马嘉祺走进来，手里拿着药箱，脸上没什么表情。
马嘉祺醒了？
贺峻霖别过脸，没说话。马嘉祺将药箱放在床边，解开纱布的动作很轻，却带着刻意的疏离。
马嘉祺警察是张总侄子留的后手，他早料到我们会去码头那些照片和录音，是他找人做的局
贺峻霖的心猛地一跳，却依旧没回头。
马嘉祺上周三的事……
马嘉祺顿了顿，指尖在纱布边缘停顿片刻。
马嘉祺我查了，城郊工厂确实有个线人被救了
解释迟到了太久，像杯冷掉的茶，再喝不出当初的温度。贺峻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厉害
贺峻霖所以呢？马哥查清了，证明我不是叛徒，现在要给我发个奖章？
马嘉祺的动作停了。他看着贺峻霖露在被子外的脖颈，那里因为隐忍而绷出清晰的线条。他想说“对不起”，话到嘴边却变成。
马嘉祺伤好之前，别乱跑
贺峻霖扯了扯嘴角，笑里带刺。
贺峻霖怕我再去和“合作者”接头？
马嘉祺没回答，只是重新包好纱布，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背对着贺峻霖，声音很轻。
马嘉祺后背的伤……谢谢你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两个空间。贺峻霖望着天花板，眼眶慢慢红了。他不怕刀光剑影，不怕阴谋诡计，唯独怕马嘉祺那双温柔的眼睛里，映出对自己的怀疑。这道伤口会结痂，可心里那道裂痕，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愈合。
而门外的马嘉祺，靠在墙上，指尖捏得发白。他不是不后悔，只是骄傲和不安像藤蔓缠着他——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唯独面对贺峻霖时的失控，让他慌了手脚。那句“对不起”哽在喉咙，像根拔不掉的刺。
而他们都在等，却谁也不肯先低头。这场无声的冷战，像一场漫长的雨季，把两颗靠近的心，重新隔回了各自的孤岛。
------------------分割线----------------------
美丽大方的作者嗯对，大概就是这一章旁白比较多是因为主包实在是不知道写什么对话了……
美丽大方的作者好了依然是找不到表情包的一天＾＿＾（笑是一种礼貌）
------------------------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