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的空气像结了冰,连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都带着股冷意。
贺峻霖大多数时候都躺在床上,后背的伤不允许他有太大动作。他要么盯着天花板发呆,要么就翻着马嘉祺找来的旧杂志,一页页掀得用力,纸页摩擦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马嘉祺每天会来两次。一次是清晨,带着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就转身去处理事务,全程不说一句话。另一次是深夜,拿着药箱进来换药,动作依旧轻柔,指尖碰到纱布时会下意识放轻力度,可眼神始终避开贺峻霖的脸,仿佛那片皮肤烫得惊人。
贺峻霖今天的粥有点糊了
第五天早上,贺峻霖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马嘉祺刚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马嘉祺知道了
下午,贺峻霖试着下床走动,后背的牵扯感让他疼得吸气。他扶着墙挪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放着个保温桶,打开一看,是熬得绵密的白粥,旁边还有一小碟酱菜。显然是重新做的。
他没动,就那么站着,直到粥凉透了,才又慢慢挪回房间。
晚上马嘉祺来换药时,瞥见了客厅里没动过的粥,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解开纱布,看见伤口边缘有点发红,他动作更轻了些,碘伏棉棒擦过皮肤时,贺峻霖没躲,也没吭声,只是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马嘉祺别乱动,容易发炎
马嘉祺终于说了句有关伤口的话,语气平淡得像在交代工作。贺峻霖扯了扯嘴角,没接话。等马嘉祺包好纱布起身,他才低声说。
贺峻霖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能处理
马嘉祺的脚步停在门口,背对着他。
马嘉祺在你伤好之前,这里很安全
言下之意,他不会走,也不会让贺峻霖走。
这种近乎强硬的“关照”,像根细刺扎在贺峻霖心里。他知道马嘉祺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可那份怀疑带来的寒意还没散,这迟来的妥帖就显得格外讽刺。
有天晚上下了雨,雨点敲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响。贺峻霖没睡着,后背的伤在阴雨天里隐隐作痛。他听见客厅传来动静,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
过了会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马嘉祺的身影在门口站了片刻。贺峻霖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熟睡。他感觉到对方走近,站在床边看了他很久,久到贺峻霖以为自己要装不下去时,对方才转身离开,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等客厅的灯熄灭,贺峻霖才睁开眼,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心口又酸又涩。他们明明离得这么近,隔着一扇门,一张床,却像是隔着万水千山。
冷战持续了十天。贺峻霖能下床走动了,后背的伤口开始结痂,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他开始在公寓里踱步,从客厅走到阳台,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眼神空茫。
马嘉祺依旧早出晚归,只是回来时,会带些贺峻霖爱吃的甜点,放在茶几上,像个沉默的投喂者。贺峻霖从来不动,那些甜点就在那里慢慢放坏,直到马嘉祺下次来,再默默收走。
这天傍晚,贺峻霖在阳台站了很久,晚风带着湿气吹过来,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转身时,看见马嘉祺站在客厅门口,手里拿着件外套,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马嘉祺往前走了两步,把外套递过来,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马嘉祺披上
贺峻霖看着那件黑色外套,是马嘉祺常穿的那件,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他没接,只是往后退了一步,靠在阳台栏杆上,漂亮的眼睛里没什么温度。
贺峻霖不用
马嘉祺的手僵在半空,外套滑落了一角。他看着贺峻霖倔强的侧脸,眼底翻涌着什么,最终还是收回手,转身走进厨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阳台的风还在吹,贺峻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其实有点冷。可他就是不想接那件外套,不想在这种时候,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妥协。
误会像一层厚厚的冰壳,裹在两人之间。谁也不肯先敲碎它,仿佛谁先低头,就输了这场无声的较量。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冰层之下,是尚未熄灭的火苗,只是暂时被冻住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重新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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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大方的作者嗯对,就是小情侣冷战说话少,旁白多了亿丢丢,别建议。
美丽大方的作者嘻嘻嘻
美丽大方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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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