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苏婉柔果然在镇国公的逼迫下,亲自来到沈府,向虞怜道歉。她虽极不情愿,却也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只能咬着牙,说了几句敷衍的话。
虞怜并没有为难她,只是淡淡道:“苏小姐知错能改就好,希望以后不要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苏婉柔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眼中的怨恨却更深了。
此事过后,长安城里的流言渐渐平息。虞怜也该回侍郎府了,可沈清辞却迟迟没有开口让她走。
“大人,我在此叨扰多日,也该回去了。”这日晚饭后,虞怜主动提起。
沈清辞正在摆弄棋盘,闻言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侍郎府那边,你回去怕是还要受委屈。”
“忍一忍就过去了。”虞怜笑了笑,“总不能一直麻烦大人。”
沈清辞沉默片刻,道:“再住几日吧。过几日是我母亲的忌日,府中会做法事,你留下帮我打理一下,也算是……帮我个忙。”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虞怜心中一喜,面上却故作犹豫:“这……合适吗?”
“合适。”沈清辞看着她,目光真诚,“我母亲生前也喜欢书法,若是知道有你这样一位懂书法的姑娘在府中,定会很高兴。”
虞怜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再留几日。”
沈母的忌日那天,沈府请了僧人做法事,府中一片肃穆。虞怜穿着素色的衣裙,帮着沈清辞打理各项事宜,井井有条,丝毫没有慌乱。
法事结束后,沈清辞带着虞怜来到沈母的牌位前。“母亲,这是虞怜姑娘,她书法很好,和您一样。”
虞怜对着牌位恭敬地行了一礼:“沈夫人安息。”
沈清辞看着母亲的牌位,眼中带着一丝怀念:“我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也常年在外任职,我从小便是跟着祖父长大的。祖父对我要求严格,教我读书写字,教我断案理事,却很少有时间陪我说话。”
他转过头,看着虞怜,眼中带着一丝脆弱:“有时候,我真觉得挺孤单的。”
这是虞怜第一次看到沈清辞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他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不怒自威的大理寺少卿,只是一个渴望温暖的普通人。
“大人不必如此。”虞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现在大人有自己的事业,有敬仰您的下属,还有……我,不会再孤单了。”
沈清辞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不想让她走,不仅仅是担心她回侍郎府受委屈,更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习惯了她在书房安静地练字,习惯了她陪自己在花园散步,习惯了她偶尔说的几句话,甚至习惯了她身上那淡淡的熏香。
这种习惯,像藤蔓一样,悄无声息地缠绕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