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推开医务室的门,空荡荡的房间让他脚步一顿。白色的床单平整铺开,只有床头那团沾了血的纱布还留在原地,像个突兀的提醒。
纪(怪盗)“田垭?”
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医务室里荡开,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皱起眉,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最后落在敞开的窗户上——风正卷起窗帘的一角,簌簌地晃。
纪(怪盗)“哎,田垭……去哪了呢?”
纪(怪盗)《该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他朝着走廊里走去,寻找着田垭的身影地砖被踩得发出“咚咚”的声响,带着自己不曾发觉的急切。每个路过的学生都被他带起的风扫过,只看到一个身影匆匆掠过,朝着教室门口的方向奔去。
纪(怪盗)“田垭?”
纪急切的打开教室门,环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田垭的身影。
纪(怪盗)“不在教室么...”
他喃喃自语着每个角落都仔细查看,询问路过的学生,得到的却都是摇头。
直到他走到楼梯口,纪的视线落在通往天台的阶梯上那几滴暗红的血迹时,呼吸骤然一紧,脚下的速度更快了。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还没有找过。脚步快步冲上天台,眼前的场景刺的他胸口闷闷的
天台上田垭踉跄的走着,风卷着灰尘掠过地面,只留下一道从门口延伸到角落的、断断续续的血迹,尚未完全干涸。纪的目光扫过每一寸地面,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动作很慢,肩膀微微颤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还有大片青紫的瘀伤。
听到门响,她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来。
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红肿,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看到他时,像是受惊的小动物般缩了缩肩膀。
田娅(侦探)“阿纪...你怎么才来……”
纪在看到她这副模样的瞬间,心中的情绪都化作了无声的暗流。他走过去,没说话,只是轻轻拿过她手里的纱布,重新为她包扎,动作比之前还要轻柔。
纪低头看她,睫毛上还凝着半干的湿痕,脸色白得像宣纸,唇瓣抿成一道苍白的线。方才给她包扎时,指尖触到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现在又被血浸染了出来,可他喉咙里像堵着团浸了水的棉花,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抱着她,一步一步往下走,像抱着整个摇摇欲坠的世界。
纪轻轻的抱起田垭,是很标准的公主抱,他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背和膝弯。田垭比想象中轻太多,像一片随时会飘走的羽毛。田垭的头靠在他胸口,长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呼吸温热地洒在他的衬衫上,越来越浅。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像只受伤的小兔子 。纪的脚步猛地顿住,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往头顶冲,又在下一秒沉进冰窖。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发顶。就在柚木司转身朝通往楼梯间的门走去时,一阵风吹过,什么东西从他臂弯里滑落,在空中划了道弧线,轻轻落在天台角落的阴影
楼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似的,撞得耳膜发疼。他走得很稳,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上,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指尖在发抖,顺着她后背滑落的弧度,几乎要攥进她的衣服里。
风从楼梯间的窗缝里钻进来,掀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盯着怀里那张苍白的脸,下颌线绷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所有的心疼、愤怒、恐慌,都被他死死锁在喉咙里,化作眼底一片沉沉的阴翳,浓得像化不开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