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巴黎。
十月的巴黎,秋意渐浓。
苏棠站在蒙马特高地的小画廊里,指尖轻轻抚过一幅油画——画上是金黄的银杏叶,飘落在塞纳河畔,远处是模糊的埃菲尔铁塔轮廓。画框角落有一行小字:「给未来的晚晚,等你看遍世界,我们回家。」
是程述白的字迹。
她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窗外。画廊的玻璃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梧桐树下,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他回来了。
1. 归来
程述白踏上巴黎的土地时,正是黄昏。
他拖着行李箱,站在蒙马特高地的小巷口,望着远处那栋爬满藤蔓的老房子——苏棠的画廊就在二楼。三年前,她接到国际刑警的邀请,去了海牙工作,而他则留在国内处理最后的案件。
现在,他终于来了。
他推开画廊的木门,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
苏棠正低头整理画册,闻声抬头,手中的画框差点掉落。
“程述白?”
他站在门口,黑色风衣上还沾着航班的寒气,眉眼依旧如当年那般锋利,却多了几分温和。
苏棠扔下画册,几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他。
“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手臂收紧,嗅到她发间淡淡的颜料气息,心跳漏了一拍。
“嗯,回来了。”
2. 银杏叶的约定
晚上,画廊关门后,苏棠拉着他去了塞纳河边。
十月的风有些凉,她裹紧了风衣,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铁盒,递给他。
“还记得这个吗?”
程述白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蓝宝石胸针,在灯光下泛着幽光——正是当年他母亲订婚时戴的那枚,后来成了苏棠母亲失踪案的线索。
“我找了它很久。” 他低声道。
苏棠笑了:“其实我一直留着它。”
“为什么?”
“因为……” 她仰头看他,眼里有细碎的光,“它提醒我,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带我去看极光。”
程述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摘下她发间的落叶,指尖轻轻摩挲她的发丝。
“现在可以了。”
“什么?”
“我说,现在可以带你去看极光了。”
苏棠怔住,随即笑开,一把拽住他的袖子:“那说好了!明天就订机票!”
他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么急?”
“当然急!” 她瞪他,“你消失了三年,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低头看她,目光温柔得不像话:“好,都听你的。”
3. 画室里的告白
第二天,苏棠拉着程述白去了她曾经的画室。
那间位于拉丁区的小画室,是她刚来巴黎时租的,墙上还挂着当年的素描——一张张,都是程述白。
他站在画架前,指尖轻轻抚过一张速写——画的是他站在解剖室门口,回头看她。
“你画了这么多我?”
苏棠靠在门框上,歪头笑:“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怎么熬过那三年的?”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对不起。”
“嗯?”
“当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真相。”
苏棠转身,仰头看他:“那你现在告诉我。”
程述白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
“我知道。” 她踮起脚,轻轻吻他的下巴,“因为你是程述白啊。”
他低笑,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巴黎的秋阳洒在梧桐叶上,金灿灿的,像极了那年秋天,他们第一次在银杏树下相遇时的光。
4. 极光与未来
三个月后,挪威特罗姆瑟。
苏棠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雪地里,仰头望着天空中舞动的极光——绿色的光带像丝绸般流淌,又像梦境般虚幻。
程述白站在她身后,把她冻僵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
“好看吗?” 他问。
苏棠点头,眼里闪着光:“比你画的还好看。”
他失笑:“我画过?”
“嗯,在我梦里。” 她转头看他,笑意温柔,“梦里你站在极光下,对我说——‘苏棠,我们回家。’”
程述白沉默了一会儿,把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那现在,我们回家。”
苏棠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忽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得。
因为——
他回来了。
他们,终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