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5日傍晚,念君吃完晚饭,心里还惦记着明天要给陆斯祺的生日礼物。她翻遍了房间,也没想好送什么——送文具太普通,送零食又显得没新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家附近的商店逛逛,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
刚走出小区,念君就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近一看,竟是沈凛聿。“凛聿?你怎么在这儿?”念君笑着打招呼。
“我出来买画画用的颜料,”沈凛聿晃了晃手里的颜料盒,看到她手里空着,好奇地问,“你呢?出来买东西?”
“是啊,明天不是运动会嘛,想给朋友买个小礼物,还没想好买什么。”念君没说具体是给谁,只含糊地提了一句。
沈凛聿笑了笑:“正好我买完了,陪你一起逛逛吧,多个人还能帮你参考参考。”
两人并肩走着,路过一家运动用品店时,念君的目光突然被橱窗里的篮球手环吸引了——黑色的手环上刻着银色的纹路,中间还嵌着一小块透明的蓝水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既帅气又显眼,正好适合爱打篮球的陆斯祺。
“这个不错!”念君赶紧拉着沈凛聿走进店里,拿起手环仔细看了看,大小刚好能调节,材质也很舒服。她没多想,直接付了钱,把手环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心里满是欢喜:陆斯祺收到这个,肯定会喜欢的。
沈凛聿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笑着说:“看来是选到满意的了,你朋友收到肯定会高兴。”
“希望吧,”念君笑着点头,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明天运动会见。”
两人道别后,念君揣着手环往家走,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街角,沈思年正抱着一个篮球,把刚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本来是出来买瓶水,没想到会看到念君和沈凛聿一起逛街,还看到念君给沈凛聿买了个篮球手环,两人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完了,陆哥要吃醋了。”沈思年心里嘀咕着,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斯祺的电话。
此时的陆斯祺正在家里反复练习投篮,听到手机响,随手接起:“喂,思年,怎么了?”
“陆哥,我跟你说个事,你千万别生气啊。”沈思年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我刚才看到念君和沈凛聿一起在运动用品店,念君还给沈凛聿买了个篮球手环,看起来还挺贵的,两人聊得可开心了。”
电话那头的陆斯祺瞬间愣住了,手里的篮球“咚”地掉在地上。他皱着眉,语气带着不敢相信:“你没看错?念君给沈凛聿买手环?”
“千真万确!”沈思年肯定地说,“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手环还挺帅的,黑色带银纹的,念君付完钱还特意放兜里了,看起来特别宝贝。”
陆斯祺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闷。他想起下午邀请念君去加油时,她爽快答应的样子,还以为她对自己也有点不一样,结果她转头就给沈凛聿买礼物,还是篮球手环——那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吗?她怎么从来没想过给自己买?
嫉妒像藤蔓一样在心里疯长,陆斯祺攥紧了拳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他完全没想起,明天不仅是运动会开幕的日子,还是自己的生日,更没察觉到,念君买的手环,其实是为他准备的。
“知道了。”陆斯祺的声音冷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火气,“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了电话,陆斯祺看着地上的篮球,再也没了练习的心情。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满是烦躁和委屈——他明天要为了念君好好比赛,可念君却给别的男生买礼物,这算什么?难道自己在她心里,还不如沈凛聿重要吗?
他越想越生气,干脆把篮球扔到一边,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沈思年说的话,还有念君和沈凛聿一起逛街的画面,心里的醋意和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
而此刻的念君,还在开心地给手环包装礼物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一场误会,更不知道陆斯祺正因为这个误会,心里满是委屈和嫉妒,连明天比赛的期待,都被这股情绪冲淡了大半。
10月16日的阳光如期而至,运动会开幕的号角即将吹响,只是这场本该充满期待的比赛,却因为一场意外的误会,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小插曲。
10月16日清晨,阳光刚洒满操场,运动会的横幅就已经挂满了四周,各班同学穿着整齐的校服,叽叽喳喳地往观众区走,整个校园都透着热闹的气息。可X班的篮球场外,气氛却有点不一样——陆斯祺穿着球衣,靠在篮球架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手里的篮球被他攥得指节发白,连队友跟他说话,都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陆哥,你咋了?早上吃枪药了?”沈思年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还在想昨天念君给沈凛聿买手环的事?”
这话一出,陆斯祺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他猛地把篮球往地上一砸,篮球“咚”地弹起,声音在喧闹的操场里格外刺耳。“他妈的,凭什么啊!”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我昨天特意找她去加油,她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给沈凛聿买礼物,还是篮球手环!那不是我喜欢的东西吗?她怎么就不想着给我买!”
周围几个队友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平时的陆斯祺虽然偶尔有点小别扭,但很少这么暴躁,更不会当众说脏话,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陆哥,你别生气啊,说不定这里面有误会呢?”一个队友赶紧劝道,“念君说不定就是给普通朋友买个礼物,没别的意思。”
“误会个屁!”陆斯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爆了句粗口,“沈思年都看见了,她还特意把手环放兜里,宝贝得不行!我看她就是跟沈凛聿关系好,我在她眼里,就是个普通同学!”
他越说越气,想起自己昨天为了比赛特意擦了球鞋、熨了球衣,还激动得半宿没睡,结果念君转头就给别的男生买礼物,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又连着骂了几句脏话,声音都带着点发颤。
沈思年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也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快告诉陆斯祺了,现在不仅让他生气,还影响了比赛的状态。他赶紧拍了拍陆斯祺的肩膀,劝道:“陆哥,你冷静点!今天可是比赛,你要是带着情绪打,肯定发挥不好,到时候念君看到了,反而会觉得你不靠谱。不如先好好比赛,等比完了,你再找念君问清楚,说不定真的是误会呢?”
陆斯祺深吸一口气,胸口还在微微起伏。他知道沈思年说得对,可心里的火气就是压不下去。他盯着不远处的观众区,看到念君和安宁正举着加油牌往这边走,心里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她还好意思来加油?手里说不定还拿着给沈凛聿买的手环!
念君刚走到观众区,就感觉到了球场上的低气压,还看到陆斯祺阴沉的脸色,心里有点疑惑:“安宁,你看陆斯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怎么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安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皱起了眉:“不知道啊,早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脸了?难道是担心比赛输了?”
念君摇了摇头,心里有点不安。她摸了摸兜里的礼物盒,里面装着给陆斯祺的篮球手环,还有一张写着“生日快乐,比赛加油”的小卡片——她本来想等比赛结束后,亲手交给陆斯祺,给她一个惊喜,可现在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有点慌。
“算了,先看看比赛吧,说不定他只是赛前紧张。”念君压下心里的疑惑,和安宁一起找了个靠前的位置站好,举起加油牌,准备等比赛开始时,给陆斯祺喊加油。
而球场上,陆斯祺看到念君举着加油牌的样子,心里的火气稍微压下去了一点,可一想到那个手环,又忍不住烦躁起来。他攥了攥拳头,心里暗暗发誓:这场比赛一定要赢,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让念君看看,他比沈凛聿强多了!就算她给沈凛聿买了手环,自己也要用实力,让她记住今天的比赛,记住自己!
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陆斯祺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猛地冲了出去,抢球、运球、投篮,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股狠劲,比分一路领先。可他的脸色依旧阴沉,眼神里带着火气,完全没了平时打球时的轻松,看得周围的队友和观众都捏了一把汗——大家都能看出他在生气,却没人知道,这场无名火的背后,其实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误会。
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划破操场的喧闹,念君刚把加油牌举到胸前,还没来得及喊出“陆斯祺加油”,就看到陆斯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他的动作带着一股平时没有的狠劲,抢球时几乎是凭着一股蛮力撞开对方球员,运球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脸上却没一点笑意,只有紧绷的下颌线和透着火气的眼神。
念君举着加油牌的手僵在半空,嘴巴张了张,原本到嘴边的加油声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和身边的安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这根本不是平时打球的陆斯祺,他像是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了球场上,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
“他……他这是怎么了?”安宁小声嘀咕,声音里带着点紧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上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吓人啊。”
念君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球场上的身影。陆斯祺又一次成功断球,转身往对方篮下冲,对方球员想拦他,他却丝毫没减速,硬生生挤了过去,抬手投篮——篮球应声入网,场边响起一阵欢呼,可他只是皱了皱眉,连庆祝的动作都没有,转身就往回跑,眼神依旧冰冷。
念君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攥着兜里的礼物盒,指尖几乎要把包装纸捏皱。她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甚至因为一颗糖就消了气的陆斯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比赛太紧张?还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他又生气了?
旁边的同学开始跟着喊加油,声音一波比一波高,可念君和安宁却怎么也喊不出口。她们看着陆斯祺在球场上横冲直撞,看着他偶尔看向观众区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心里满是不安。念君甚至有点后悔——早知道他状态这么差,昨天就该直接告诉他礼物是给他的,不该想着搞什么惊喜,说不定就不会有现在的误会了。
沈思年也注意到了场边的异常,他偷偷跑到观众区,凑到念君身边,压低声音说:“念君,你能不能劝劝陆哥?他现在太激动了,这样打球很容易受伤的!”
念君愣了一下,赶紧点头:“我……我怎么劝啊?他现在根本不看这边。”
“你试试喊他名字,跟他说别太急,”沈思年急得抓了抓头发,“他平时最听你的话了,说不定你一喊,他就能冷静点。”
念君深吸一口气,攥了攥手心,鼓起勇气,朝着球场的方向喊了一声:“陆斯祺!别太急,小心点!”
声音不算大,却刚好传到陆斯祺耳朵里。他正在准备抢篮板,听到熟悉的声音,动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观众区看了一眼——念君举着加油牌,眼神里带着担心,正望着他。
那一刻,陆斯祺心里的火气像是被浇了一勺冷水,稍微降下去了一点。他愣了愣,原本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可转念一想她给沈凛聿买手环的事,心里的醋意又冒了上来,脸色又沉了下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继续投入比赛,动作却比刚才稳了些,没那么急躁了。
念君看到他点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看着他依旧冰冷的脸色,又忍不住担心起来。她摸了摸兜里的礼物盒,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裁判吹响中场休息的哨声时,记分牌上的数字格外刺眼——72比0。整个球场都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X班的同学更是激动地喊着“陆斯祺”的名字,连对手班的同学都忍不住为这悬殊的比分惊叹。
陆斯祺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球衣。他凭着一股劲,几乎一个人扛起了球队的进攻,硬生生把比分拉开这么大,可脸上却没一点喜悦,眼神依旧冷冷的,透着股没散的火气。
“陆哥,你也太牛了!72比0,这也太夸张了!”队友们围上来,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可他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地往观众区瞟——他看到念君正拿着一瓶水往这边走,脚步匆匆的,脸上带着点复杂的表情。
念君走到他面前,把水递过去,声音尽量放得平和:“打得挺好的,先喝点水歇会儿吧。”她本来想趁中场休息,把礼物偷偷塞给他,可看到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的火气也忍不住冒了上来。
陆斯祺瞥了眼那瓶水,没接,也没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跟她对上,径直转身往休息区走,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
周围的队友都愣住了,沈思年赶紧打圆场:“念君,你别介意啊,陆哥他就是打累了,没力气说话。”
念君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平时忍着性子哄他,已经是难得的让步,现在被他这么无视,心里的火气瞬间就炸了。她攥着兜里的礼物盒,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咬着牙,快步追上陆斯祺,把礼物盒“啪”地一下甩在他背上。
“陆斯祺,你什么意思啊!”念君的声音带着点发颤,有生气,也有委屈,“我好心给你送水,你不理我就算了,还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
礼物盒掉在地上,包装纸被摔得有点变形,里面的篮球手环隐约露了出来。陆斯祺被砸得愣了一下,猛地转过身,看着念君涨红的脸和眼里的水汽,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没见过念君这么生气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带着点委屈,又带着点倔强。
“我……”陆斯祺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着地上的礼物盒,心里突然有点慌,刚才的火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念君看都没看他,也没管地上的礼物盒,转身就往篮球场下面的操场跑。她的眼眶有点红,心里又气又委屈——自己明明记得他的生日,特意给他买了礼物,还想着来给他加油,结果他不仅不领情,还对自己这么冷淡,这算什么?
“念君!”陆斯祺下意识地想追上去,可刚迈出一步,又停住了。他看着地上的礼物盒,又看了看念君跑远的背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周围的队友和同学都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疑惑,他却顾不上别人的目光,弯腰捡起那个被摔变形的礼物盒,手指轻轻摩挲着包装纸,心里第一次有了点后悔——他是不是真的误会了什么?
沈思年凑过来,小声说:“陆哥,你刚才也太过分了吧?念君明显是关心你,你怎么能那么对她?还有,这个礼物盒……该不会是她给你买的吧?”
陆斯祺拿着礼物盒,手微微发颤。他想起沈思年昨天说的话,又想起念君刚才生气的样子,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看到里面的篮球手环和那张写着“生日快乐,比赛加油”的小卡片时,整个人都僵住了——生日?今天是他的生日?这个手环,是念君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一瞬间,所有的误会、所有的火气、所有的委屈,都变成了满满的愧疚和懊恼。他攥着那张小卡片,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居然因为一个误会,对念君那么冷淡,还让她生气跑开,甚至把她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摔在地上,他到底在做什么?
“完了……”陆斯祺小声嘀咕,声音里满是慌乱,“我把事情搞砸了。”他再也顾不上中场休息,也顾不上接下来的比赛,攥着礼物盒和手环,拔腿就往念君跑开的方向追去——他必须找到她,跟她道歉,跟她解释清楚,不能让她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