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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褪去的伪装

予你以明日之光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观测窗洒进休息室,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xio会给员工们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休息,角落里,阿渡摊在沙发上,嘴巴微张,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隼人双臂抱胸,靠坐在旁边的单人椅上,头一点一点地,显然也陷入了浅眠。

  此时的山濑明日奈毫无睡意,由于刚刚闹的那一出,现在脑子里乱乱的,一旁的大空大地也是如此,他独自坐在窗边的吧台凳上,手边放着一杯早已不再冒热气的咖啡,侧着头,安静地望着窗外流动的云层,眼神有些放空。

  他的视线偶尔会扫过她的方向,只是目光会非常短暂地停留一刻,又快速转过头假装看风景。

  整个休息室的气氛,因为两人之间这种无声的沉寂而变得有些微妙。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条缝,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扎着双马尾的头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是琉依。

  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向她,琉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致意,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后像一只小猫一样,踮起脚,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快速地蹭到了山濑明日奈的沙发边。

  她正好有些心烦意乱,看见琉依来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主动给她倒了一杯饮料。

  琉依接过饮料后,喝了一小口,向她解释道:“博士的实验又出问题了,刚吃过饭我就被叫过去帮忙了,现在好不容易忙完,过来休息一下。”

  “那真是辛苦你啦。”山濑明日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她对那些繁杂的数据和代码不是很懂,所以打心眼里挺佩服像大地,琉依这些脑力劳动者,如果换做是她在电脑面前坐几个小时的话,估计头发都要秃了。

  “明日奈~”琉依压低声音,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好奇心,“所以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拒绝那个后勤部的那个男生的呀?快告诉我嘛!”

  这个问题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本就波澜荡漾的湖面。

  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了琉依一眼,但对方眼中只有纯粹的好奇和关心。

  她只好也压低声音,简单地回答道:“就是……当面很直接地告诉他,很感谢他的心意,说了一些他的优点,但我对他并没有那种感觉,不能接受……希望他以后能遇到更好的人之类的。”

  “诶~就这样吗?没有说别的吗?”琉依似乎觉得有点过于平淡了。

  山濑明日奈无奈地笑了笑,戳了戳她的脸颊:“尊重别人的心意,但也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认真,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窗边的方向。

  而那个方向,大空大地依旧维持着看风景的姿势,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琉依得到了答案,心满意足,但看着明日奈似乎有些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又小声追问:“那……明日奈你这么漂亮又厉害,以前一定很多人追吧?拒绝起来是不是都习惯啦?”

  “并不是这样的。”她摇摇头,喝了一口咖啡,缓缓说道:“我学生时代有过一次很失败的初恋,那时候的我,比现在更像个‘假小子’,只知道训练和格斗,也不知道怎么追求人,一场比赛我把初恋打哭了以后,他就搬家了,真是很失败呢。”

  山濑明日奈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从那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变得特别在意自己的形象,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漂亮’一点,‘淑女’一点,说话也不敢太大声……总觉得是不是自己真的不够好。”

  休息室里非常安静,连空气都仿佛沉重了几分,琉依惊讶地捂住了嘴,眼里充满了心疼,而一旁的大地再次听到这个故事以后,一时有些愣神。

  “后来……确实也有过一些追求者,但其中不少人,一旦了解到我真正的样子,比如我的格斗术其实很厉害,比如我其实性格有点大大咧咧,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文静,追求者们就会变得犹豫,甚至悄悄退缩了,好像在他们眼中我必须像传统的日本女性一样,老老实实做一名合格的家庭主妇,绝对不能比自己的丈夫出色,耀眼,否则会让他们没有面子。”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茫然地望向虚空,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好像很多人期待的,只是一个‘漂亮懂事’、‘温柔体贴’的符号,而不是一个完整的,有自己热爱和坚持的人,他们希望的是被仰望和被照顾,而不是……并肩作战和互相扶持。”

  “所以,”她总结道,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力量,“我现在很清楚,我不想再为任何人勉强改变自己,去扮演一个‘淑女’的角色,我想要的,是一位能够真正理解我,尊重我的伴侣,如果不是这样的人,那么再多的追求,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琉依早已感动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抱了抱明日奈的胳膊。

  而窗边,大空大地彻底转过了身。

  在他眼中,她的格斗术是保护同伴,攻击敌人的利刃,她的“大大咧咧”是阳光开朗的真性情,

  他从未觉得那是需要被掩饰的“缺点”,相反,那正是她最吸引人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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