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得太近了，沈知遥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压抑的血丝，以及那深处翻涌的、她无法完全解读的痛楚与执拗。
沈知遥“过去的事，没有意义。”
她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艰涩。
朱志鑫“没有意义？”
朱志鑫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自嘲和苦涩。
朱志鑫“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有意义？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被留在原地五年？”
他的质问像石头一样砸在她心上。沈知遥猛地抬头，想反驳，却在对上他眼睛的瞬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无声地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过往和情绪。
最终，朱志鑫先退开了。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朱志鑫“算了。”
他转身，背对着她，挥了挥手。
朱志鑫“你回去吧。”
沈知遥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在孤灯下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寂寥。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地离开了隔间。
走出片场，夜风一吹，沈知遥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但朱志鑫那双带着痛楚和质问的眼睛，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回到酒店房间，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许久没有动弹。
直到她准备起身去洗漱时，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紧紧攥着那瓶水，而瓶身下面，不知何时，压着一页折叠起来的、来自剧本的扉页。
她认得，那是朱志鑫的剧本，上面有他密密麻麻的笔记。
她迟疑着，慢慢打开。
那页纸上，除了关于角色的分析，在空白处，有几行明显是近期写下的、力透纸背的字，那字迹她认识——
「戏是假的，词是假的。」
「醉酒是假的。」
「想问你是真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盯着那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字迹，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地撞击着耳膜
。昨夜隔间里他带着痛楚的质问，与眼前这无声却更震耳欲聋的留言，交织在一起，让她无处遁形。
她猛地将纸页折起，塞进随身的笔记本里，像是要藏起一个滚烫的秘密。
一整夜，那几行字都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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