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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0%

CORTIS:点绛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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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人鱼有一套残忍的掠食逻辑。

比如他们不会轻易掠食人类的性命,而是在你接受了它们的东西拥有它们的名字,就代表你承认了自己猎物的身份,成为他们任意戏耍愚弄的玩物。

但诡谲又奇特的是如果人鱼接受并喊出了你的名字,他就无条件成为你的附属,几百年的时间长河里只忠诚于你一人到死。

即使人类的性命只有短短数十年,相遇在深海上的机会少之又少。只要人鱼认定主人,便是他们亘古不变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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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乾镐叫我的名字,

安乾镐Keonho。

沈泯抿紧了嘴唇,并没有如他所愿,只是坚定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沈泯我叫沈泯。

沈泯如果有一天你能叫出我的名字,我就叫你的名字,这是交换条件。

她还没有完全适应水下呼吸的环境,一字一句说出话来时还吐着泡泡,像破碎的珍珠掠过安乾镐毫无波澜的脸庞。

安乾镐交换条件?

他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某种古老的、饶有兴味的回响。

箍在她腰间的尾巴不经意地收紧了一瞬,鳞片刮过她腰侧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而清晰的刺痛。

安乾镐只要我松开你,你就会被那些…未进化的、需要靠喰食人类的鬼怪,撕裂成碎片。

似乎在他音落一瞬,沈泯清晰感受到周围幽暗的水流开始缓慢旋转,那些退散的苍白影魅再次于远处若隐若现,它们空洞的眼窝齐刷刷地望着这里,像是在等待一场早已注定的戏剧开幕。

他低下头,冰冷的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额头,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安乾镐是你们闯入了我的领域。

安乾镐你是他们最后存活机会的…代价。

他环绕她的力量稍稍松懈了一线,却不是全然的释放,似乎是在让她明白周遭鬼怪那些贪婪的视线正在实质化地即将杀死她。

沈泯第一次感到无助。

是一种面对全新的世界设定挑战的心态被危险性驱使不得不接受的孤立无援。

沈泯安…乾…镐。

「主人,攻略进度7% 」

三个音节从她唇间逸出便消散在冰冷的海水里。

几乎是刹那间周遭贪婪的视线与阴寒的恶意潮水般退去,苍白影魅发出无声的哀嚎,扭曲着融入更深沉的黑暗。海域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的危机只是一场幻象。

安乾镐深海般的眼瞳里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涟漪。

这是他第一个认同的猎物。

否则…她早已被撕裂蚕食。

沈泯救…他们。

安乾镐的尾巴轻轻摆动,暗银色鳞片折射出幽暗的光。

他看着沈泯哀求的神情,似觉一丝怜惜。

远处货船的残骸正在缓慢下沉,隐约还能看见挣扎的人影。

安乾镐为什么。

他的指尖奇异地抬起掠过她的眼角,接住一颗即将融进海水的泪珠。

「主人,攻略进度10% 」

沈泯没有开口解释。

她知道,这一滴泪的重量,是沉入深海的锚索,自此命运的秤杆开始倾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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