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待产包

午后突然下起暴雨。郭文韬在雷声中惊醒，发现蒲熠星正蹲在衣帽间里整理待产包。地上铺满了分门别类的小袋子，每个都贴着细致的标签。

"吵醒你了？"蒲熠星急忙起身，手指还捏着一包消毒好的奶瓶，"我轻点。"

郭文韬摇摇头，扶着腰慢慢走过去。待产包被塞得鼓鼓囊囊，除了常规物品，还有不少意想不到的东西：他常听的助产音乐播放器，孕期一直用的那款护手霜，甚至还有一小包柠檬糖。

"医生说可能会提前。"蒲熠星跪在地上清点物品，"得随时准备好。"

雷声轰隆而过，郭文韬下意识捂住肚子。蒲熠星立即起身扶住他："不舒服？"手掌自然地覆上隆起的腹部，"宝宝吓到了？"

"没事。"郭文韬看着他被物品清单贴满的手背，"你太紧张了。"

蒲熠星低头笑了笑，耳尖在灯光下泛红："第一次当爸爸，没经验。"他拿起一个系着丝带的小袋子，"这是进产房要带的，你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都消毒好了。"

雨声渐密，两人坐在地板上整理婴儿衣物。蒲熠星坚持每件都要亲手熨烫，连袜子都要配对卷好。当他拿出那件云朵图案的连体衣时，郭文韬注意到领口标签被细心剪掉了。

"会磨到脖子。"蒲熠星轻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宝宝皮肤嫩。"

窗外闪过一道闪电，郭文韬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如果...我是说如果生产时..."

"没有如果。"蒲熠星反握住他的手，掌心温暖干燥，"我查过所有数据，问过最好的医生。"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你和小月亮都会平安的。"

"小月亮？"

"我偷偷起的小名。"蒲熠星从手机里调出月亮表情的日记页面，"因为她总是晚上动得最欢。"

雨不知何时停了，夕阳破云而出。蒲熠星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差点忘了这个。"

盒子里是两枚崭新的手环，一枚刻着"爸爸"，一枚刻着"爹爹"，下面都刻着相同的预产期。

"医院说可以戴这个。"蒲熠星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样就不会弄混了。"

郭文韬拿起那枚刻着"爹爹"的手环，在夕阳下端详。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显然是被人揣在口袋里捂了很久。

"帮我戴上。"他轻声说。

蒲熠星的手指在扣搭扣时抖得厉害，试了三次才成功。当两枚手环在夕阳下轻轻相碰时，他突然单膝跪下来，把脸埋在郭文韬膝头。

"我会是个好爸爸的。"他的声音闷在衣料里，"虽然可能不够好..."

郭文韬的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头发。那些曾被忽略的细节，此刻都化作手环上细致的刻痕，在夕阳下闪着温柔的光。

夜幕降临时，待产包终于收拾妥当。蒲熠星把它放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整齐地摆着两双软底拖鞋。

"随时可以出发。"他认真检查了第三遍，"车也加满油了。"

郭文韬望着那人忙碌的背影，突然想起七年前搬进这个家时，蒲熠星也是这样认真地把他的牙刷摆在自己牙刷旁边。

也许有些爱从未离开，只是需要一场雨，让深埋的种子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