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时光

孕三十五周的晨光格外温柔。郭文韬在熟悉的雪松香气中醒来，发现蒲熠星已经支着平板在看育儿视频，音量调得极低，字幕滚动得飞快。

"醒了？"蒲熠星立即放下平板，掌心自然地覆上郭文韬的腹部，"晨间胎动记录好了，比昨天活跃些。"他的指尖轻轻描绘着胎动的轨迹，"像是在做早操。"

郭文韬眯着眼睛看向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斜斜地洒在地板上，空气中飘着小米粥的香气。自从上周假性宫缩后，蒲熠星把办公地点彻底搬到了卧室，笔记本电脑永远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今天感觉怎么样？"蒲熠星扶着他慢慢坐起，往腰后塞了个软垫，"要不要试试新买的孕妇枕？"

洗漱台上，牙膏已经挤好，水温调得恰到好处。郭文韬看着镜子里那个认真帮他梳头的人，突然想起孕早期时蒲熠星连梳子都拿反的笨拙模样。

"进步很大。"他轻声说。

蒲熠星的耳尖立刻红了："练习了很久。"梳子小心地避开打结的发梢，"还看了教学视频。"

早餐桌摆在了阳台。新买的藤编餐桌刚好容纳两人，蒲熠星坚持要铺上那块星空图案的桌布——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买的，边缘已经有些起毛。

"医生说最后一个月要多晒太阳。"蒲熠星仔细调整着遮阳伞的角度，"补钙，对宝宝骨骼好。"

小米粥熬出了米油，配菜都是清淡易消化的。蒲熠星一边剥鸡蛋一边念叨："上午约了产检，下午安装婴儿安全座椅，晚上..."他突然停住，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不是安排太满了？"

郭文韬小口喝着粥，目光落在蒲熠星手边的笔记本上。那本孕日记已经写到了最后几页，每页都贴着小标签：【宫缩记录】【胎心监测】【体重变化】...

产检路上梧桐叶正绿得晃眼。蒲熠星把车开得极稳，遇到减速带都要提前降速。"难受就说。"他第无数次确认空调温度，"我带了柠檬糖和温水。"

B超室里，宝宝的脸已经清晰可见。蒲熠星举着手机录像的手微微发抖："鼻子像你。"他的声音带着笑，"嘴巴也像你。"

医生指着屏幕讲解时，蒲熠星突然凑近郭文韬耳边："她打哈欠了。"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和小月亮一样可爱。"

回程时路过婴儿用品店，蒲熠星坚持要买那套星空图案的襁褓。"最后一件了。"他举着襁褓像是举着战利品，"和我们日记本很配。"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将婴儿房照得暖融融的。安全座椅安装得很顺利，蒲熠星却反复调试了三次角度。"要确保倾斜度刚好。"他跪在后座测量着，"不会压迫呼吸道。"

郭文韬坐在门槛上织最后一只小袜子。毛线是蒲熠星拆了旧毛衣绕的，带着熟悉的气息。针脚依然不太均匀，但足够温暖。

"这里要收针了。"蒲熠星突然指出，手指虚点在编织图案上，"视频说脚踝处要收紧些，不容易掉。"

暮色渐沉时，两人并肩坐在婴儿房的地毯上。待产包放在门边，里面每件物品都贴着手写标签。蒲熠星轻轻抚过 crib 栏杆，突然轻声哼起那首跑调的摇篮曲。

"走音了。"郭文韬闭着眼睛说。

"练习得不够。"蒲熠星的声音带着笑，"明天继续。"

夜灯亮起，在相握的手上投下温暖的光晕。在这个被无限拉长的黄昏，时光仿佛变得格外宽容，允许他们慢慢练习如何成为某个人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