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江月后院的凉亭里，月色如水，却照不透南桁眉宇间积郁的浓重愁绪。他独自一人对着石桌上的酒壶，却许久未曾斟上一杯。上官鹤那日渐疏离、甚至带着恐惧的眼神，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日夜抽打着他的心神。
啊虎拉着略显犹豫的啊龙，悄无声息地凑近凉亭。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啊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率先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大当家。”
南桁抬眸，眼底带着疲惫的警惕：“何事？”
啊虎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又有些笃定地道：“那个……大当家，您和二当家的事儿……我跟啊龙，好像……大概……可能……猜到了那么一点点。”
南桁握着酒杯的手指骤然收紧，眸色瞬间沉了下去，锐利的目光扫向二人，带着无声的威压。
啊龙被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啊虎暗中掐了一把。
啊虎硬着头皮，继续道：“大当家您别瞪我们啊！我们又不是瞎子！二当家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他对您那态度……还有您看他那眼神……这哪儿是普通上下级啊！”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试探，“是不是……您之前……呃……不小心……把二当家给……得罪狠了？”
南桁沉默着，目光在两人紧张的脸上逡巡。良久，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肩膀微微垮下几分，抬手揉了揉眉心，发出一声极轻的、饱含痛苦与懊悔的叹息。事到如今，瞒着这两个兄弟似乎也已毫无意义。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沙哑，“我……强迫了他。在他不愿意的时候……还伤了他。”
尽管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大当家承认，啊虎和啊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啊虎更是脱口而出：“我的娘诶……老大您这也太活该了！怪不得二当家现在防您跟防贼似的！换我我也得炸！”
“啊虎！”啊龙吓得赶紧扯他袖子。
南桁却并未动怒，只是唇边泛起一丝苦涩至极的笑：“是……我活该。”
看着自家大当家这副失魂落魄、悔不当初的模样，啊虎那点看热闹的心思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家老大闯了祸还得自己人帮着擦屁股”的无奈感。他一拍胸脯，豪气干云地道：“老大您别愁！追媳妇儿……啊不是，哄二当家这事儿，包在我跟啊龙身上！保证帮您把人重新拿下！”
第一次助攻：赠礼赔罪
啊虎打听来消息，说上官鹤最近对一套前朝孤本曲谱很是眼热，但苦于无处寻觅。啊虎立刻献计：“老大！投其所好啊！把那棋谱找来，精心包装，深情款款地送给二当家，他一高兴，没准就心软了！”
南桁觉得此法甚好，立刻动用手下所有力量，不惜重金，终于在短短三日内将那套珍稀曲谱寻得。他亲自用紫檀木盒装好，盒内还铺了上好的丝绒，可谓诚意满满。
他挑了个上官鹤独自在书房处理事务的时机，捧着木盒走了进去。
“鹤儿。”他声音放得轻柔。
上官鹤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大当家有事？”
南桁将木盒放在他书案上，打开，露出里面古朴精致的曲谱，听说你在寻这个，我……”
话未说完，上官鹤的目光在棋谱上停留了一瞬，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波动，但随即又恢复了冰冷。他合上账本，站起身，看也没看那曲谱一眼，疏离道：“多谢大当家好意，无功不受禄。属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说完，竟绕过书案，径直离开了书房，留下南桁一个人对着那盒费尽心思寻来的曲谱，脸色灰败。
啊虎得知后，捶胸顿足：“哎呀！送的方式不对！您不能这么硬送啊！得找机会，不经意地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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