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巨大的鸦羽,沉沉覆盖了楚府最深处的庭院。一间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奢华的卧房内,烛火不安地跳跃着,将两个对峙的身影投在冰冷的墙壁上,扭曲,拉长。
上官鹤被毫不怜惜地扔在铺着锦缎的宽大床榻上,绑缚双手的牛筋绳已被解开,腕间留下一圈刺目的红痕。他被摔醒了,清冷的桃花眼里燃着熊熊怒火,直视着床前负手而立的楚归鸿。
“楚归鸿!你放肆!立刻放我出去!”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却依旧竭力维持着镇定。
楚归鸿只是漠然地看着他,如同打量一件战利品,一件..可以用来打击最大敌人的利器。他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报复南桁的快意并未如期而至,
他掳来了上官鹤。然后呢?
杀了他?楚归鸿自认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上官鹤盗粮赈灾,在他看来甚至算得上一条好汉,只是方式极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到上官鹤脸上。因愤怒而泛起的薄红晕染在白皙的脸颊上,那双桃花眼即便盛满怒火,也依旧流光潋滟,鼻梁高挺,唇色如樱。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的确有颠倒众生的资本。楚归鸿忽然有些理解,为何眼高于顶、心思深沉的皇子南桁,会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这样一个钦犯藏在身边,
“看什么看!”上官鹤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极不自在,那种仿佛评估物品价值的眼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楚归鸿回过神,压下心头那丝怪异的感觉,声音冷硬地开口:“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只要你不折腾,我暂时不会伤你性命。”
“待在这里?这就是你楚少帅的待客之
道?”上官鹤冷笑,试图下床,却发现体内内力滞涩,难以凝聚,显然是中了某种软筋散之类的药物。
“客?”楚归鸿嗤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阴影笼罩住上官鹤,“你以为你是来做客的?”
上官鹤警惕地后退些许,背脊抵住了冰冷的床柱:“那你究竟意欲何为?”
楚归鸿的目光在他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上扫过,忽然恶劣地勾起唇角,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混账的话:“不做什么。就是...晚上我也住这儿。”
“什么?!”上官鹤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楚归鸿!你是不是有病!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楚归鸿看着他激烈的反应,心中那股因宋一梦而起的嫉恨与破坏欲再次抬头,南桁那张脸仿佛就在眼前嘲笑着他。他故意用最轻佻、最侮辱的语气说道:“把你当什么人?别在我
面前装清纯!你和南桁到底是什么关系,真以为能瞒得过我?他为你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是普通上下级能做出来的?怎么,你能陪他睡,陪他玩那些见不得光的游戏,到了我这,就装起贞洁烈男了?”
“你!你混蛋!”上官鹤瞬间脸色煞白,不是心虚,而是被这种赤裸裸的羞辱气得血气上涌。他再也忍不住,猛地挥拳砸向楚归鸿的面门!即使内力受制,这一拳也带着他全部的愤怒和狠厉!
楚归鸿没想到他敢直接动手,下意识侧头避开,拳风擦着他的脸颊而过。上官鹤一击不中,招式立变,化拳为掌,直切楚归鸿咽喉,动作又快又狠!
“找死!”楚归鸿眼神一厉,被彻底激怒。他轻易格开上官鹤的手掌,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
一扭,便将人掼倒在床榻之上!身体随即欺压而上,将上官鹤死死困在身下!
“放开我!”上官鹤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却因药力和力量的绝对差距,如同困兽,所有的反抗都显得徒劳而脆弱。墨黑的长发铺散在锦缎上,
楚归鸿制住他胡乱踢打的双腿,单手轻而易举地将他双腕扣在头顶。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呼吸交织,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敌意,
“既然你不肯乖乖睡觉,”楚归鸿盯着身下人因愤怒和挣扎而越发鲜活的眉眼,声音低沉而危险,“那我们就做点别的。”
上官鹤瞳孔骤缩:“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楚归鸿冷笑,俯下身,猛地吻了那双因惊怒而微张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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