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十余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树林两侧暴射而出!刀光乍现,直取马上的上官鹤!
上官鹤显然没料到会在此处遭遇伏击,清冷的桃花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惊诧,但反应却是快得惊人!他猛地一勒缰绳,乌骓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险险避开了最先劈来的两道刀光!同时,他腰身一拧,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从马背上滑下,顺势抽出藏于马鞍旁的一柄软剑!
“锵!”
软剑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格开侧面刺来的长枪,发出清脆的交鸣!
“你们是什么人?!”上官鹤的声音清越,带着冷意,手下却毫不留情。软剑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剑光缭绕,灵动诡谲,竟在十余名好手的围攻下暂时不落下风!
楚归鸿在暗处看得分明,心中诧异更甚。这上官鹤,竟有如此身手?!绝非寻常男宠之辈!那剑法刁钻狠辣,应变极速,分明是在无数实战中淬炼出来的!南桁竟将残江月二当家之位交给此人,看来并非全然出于私情。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上官鹤武功再高,终究寡不敌众。楚家暗卫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攻势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上官鹤渐感吃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个疏忽,背后空门微露!
一名暗卫瞅准时机,刀背狠狠砍向上官鹤的右肩!
“唔!”上官鹤闷哼一声,右臂一阵酸麻,软剑险些脱手。就在这瞬间,又是几把刀同时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
战斗戛然而止。
两名暗卫上前,迅速用特制的牛筋绳将上官鹤的双手反剪捆缚 动作粗暴。
上官鹤挣扎了一下,发现绳索极其坚韧,根本无法挣脱。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扫过周围的暗卫,最后定格在从树影后缓缓走出的楚归鸿身上。
“楚归鸿?”上官鹤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愕然,随即化为不解与怒意,“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何意?!”
楚归鸿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张此刻因愤怒和打斗而泛着薄红、越发显得惊心动魄的脸。近距离看,这张脸的确有让南桁那种人神魂颠倒的资本。
“你是没有,”楚归鸿开口,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恨意,“可你的主子,南桁有!”
上官鹤眉头紧蹙:“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不明白?”楚归鸿冷笑一声,猛地出手,指尖凝聚内力,快如闪电般点向上官鹤的昏睡穴!
上官鹤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意识瞬间被剥夺,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楚归鸿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他倒下的身体。入手是意料之外的清瘦,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那份韧劲与温热。他皱了皱眉,将人打横抱起(这个动作让他自己都怔了一下),对暗卫沉声道:“放到马车里,带回府邸。严密看管,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是!”
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从林深处驶出。上官鹤被小心地放入车内,楚归鸿随后也坐了进去。马车辘辘而行,驶离了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搏斗的林间小道,向着楚府的方向驶去。
车厢内光线昏暗,楚归鸿看着昏睡在自己身旁的上官鹤,心情复杂难言。报复的快意并未如期而至,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一丝不确定。他将人掳来,究竟要做什么?
只是为了让南桁着急难受?然后呢?
严刑拷打?对一个“男宠”用刑,逼问什么?逼问南桁的床帏私事吗?这想法让他自己都觉得龌龊且毫无意义。
马车在楚府最偏僻的一处侧门停下。楚归鸿命心腹侍卫将依旧昏迷的上官鹤秘密带入府中,安置在一间早已准备好的、陈设简单却干净整洁的卧房内。房间窗外加强了守卫,确保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