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桁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和毫不留情的驱逐震住了。他看着上官鹤那双因盛怒而格外明亮的桃花眼,里面没有了往日的依赖或戏谑,只剩下冰冷的、被深深刺伤的愤怒和拒绝。
一股强烈的悔意和恐慌瞬间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失控了。他想解释,想道歉,想挽回……
但上官鹤已经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气到了极点,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南桁站在原地,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扔进了冰窖,又冷又痛。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彻骨的僵持与绝望。
良久,南桁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他拉开门,冰冷的夜风灌入,却吹不散屋内令人窒息的沉闷。他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合拢。
屋内,上官鹤依旧背对着门口,一动不动。直到确认南桁真的离开了,他紧绷的肩膀才猛地垮塌下来。他缓缓抬起手,捂住了脸,指缝间有压抑不住的、急促的喘息泄露出来。
不是委屈的哭泣,而是愤怒到极致却又无处发泄的颤抖。
而被隔绝在门外的南桁,并未立刻离开。他只是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将脸深深埋入掌心之中。
月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充满了无尽悔恨、嫉妒和濒临崩溃的剪影。
他知道,这一次,他可能真的……把他最怕失去的人,推得更远了。
房门在身后合拢的轻响,如同惊雷般在南桁脑中炸开。他背靠着冰冷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居然赶我走?
这个认知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他心口反复剐蹭,带来绵长而尖锐的痛楚。那双总是含着笑意或狡黠的桃花眼,最后看向他时,只剩下冰冷的愤怒和毫不留情的驱逐。
他不要我了?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如同最恐怖的梦魇,瞬间攫住了南桁所有的呼吸。一股灭顶的恐慌夹杂着蚀骨的心痛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不!不可能!他绝不允许!
鹤儿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哪怕是用最不堪、最强制的手段,哪怕会让他恨自己,也绝不能让他离开!强烈的占有欲和失控的爱意交织成一股毁灭性的冲动,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理智和悔意。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南桁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偏执光芒。他一把推开刚刚带上的房门,如同失控的猛兽般再次闯了进去!
上官鹤正背对着门口,因方才的争执而气息未平,肩膀还微微起伏着。听到动静,他愕然回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攫住!
南桁的手臂如同铁钳般将他死死箍进怀里,不由分说地低头,狠狠吻上了他那双因惊怒而微张的唇!这个吻毫无温情可言,充满了掠夺、惩罚和一种绝望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