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吒见绫汐渐渐止了哭，眼睛还红红的，连忙从带来的锦盒里往外掏东西，一边掏一边笑着说：“小侄女别委屈啦，二叔给你带好东西了！”
只见他先拿出一只巴掌大的玉色小鹿玩偶，鹿角雕得精致，身上的绒毛软乎乎的，还带着淡淡的檀香：“这是普陀山灵鹿仙子送的，摸着手感好，还能安神。”说着就递到绫汐面前，小家伙原本还瘪着嘴，瞧见小鹿玩偶，小眼睛亮了亮，伸手就想去抓。
木吒见状更起劲了，又掏出一串彩色的铃铛串，轻轻一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吓得绫汐缩了缩脖子，却又忍不住好奇地盯着铃铛看。“这是我特意找仙匠做的，声音不刺耳，能陪小侄女玩。”他又拿出一个会动的小木鱼，拧上机关，小木鱼就会摇着尾巴在桌上“游”，逗得绫汐咯咯笑出声，小巴掌还拍了拍。
哪吒抱着绫汐，看着女儿被玩具吸引的模样，脸色缓和了不少，嘴上却还嘴硬：“你倒是会讨她欢心，早知道带这些，刚才也不至于把她吵醒。”
木吒嘿嘿一笑，把玩具都放在婴儿床边的小桌上：“这不是想着先来看你们嘛。再说了，这些玩具不光能哄小侄女，你们哄她睡觉的时候，摇着铃铛、放着小鹿在旁边，说不定她就肯自己睡了，也能让你俩少熬点夜。”
小龙女走过来拿起那只玉色小鹿，轻轻放在绫汐怀里，小家伙立刻紧紧抱住，小脑袋还蹭了蹭。她笑着对木吒说：“还是二哥想得周到，这下绫汐有新玩意儿了，说不定真能乖些。”
木吒看着绫汐抱着小鹿把玩的模样，也跟着笑：“咱们家的小宝贝，自然得用最好的。以后我常来，再给她带些新鲜玩意儿，保证让她天天开心。”哪吒在一旁听着，虽然没说话，眼底却闪过一丝暖意——有家人帮衬着，这哄孩子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木吒又陪着绫汐玩了会儿，见小家伙抱着玉鹿玩偶渐渐有了困意，便起身告辞：“我就不打扰你们哄她睡觉了，等过两天再来看你们。”哪吒送他到门口，木吒还不忘叮嘱：“要是铃铛和小鹿管用，记得跟我说，我再去寻些更有趣的来。”
送走木吒，哪吒回到殿内，就见小龙女正把绫汐往婴儿床放，小家伙怀里紧紧抱着玉鹿，眼睛半睁半闭，竟没像往常那样哭闹。两人屏住呼吸，看着她小身子慢慢躺平，小手还攥着玩偶的耳朵，不多时，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
哪吒悄悄松了口气，凑到小龙女身边，压低声音：“没想到二哥这玩具还真管用。”小龙女笑着点头，轻轻为绫汐掖好被褥：“这小鹿带着檀香，确实能安神，以后睡前让她抱着，说不定真能改了要抱睡的习惯。”
接下来几日，绫汐果然乖了不少。夜里哪吒和小龙女把玉鹿放在她怀里，再轻轻摇着铃铛，小家伙听着清脆的铃声，抱着软乎乎的玩偶，竟能自己躺在床上睡着，虽然偶尔还会醒，但比之前省心多了。
这天夜里，哪吒看着婴儿床里安稳睡着的绫汐，伸手握住小龙女的手，眼底的青黑淡了些：“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多亏了二哥带来的玩具。”小龙女靠在他肩上，轻声笑：“不光是玩具，也是绫汐长大了些，懂事了。”
正说着，绫汐在睡梦中轻轻哼了一声，小手抓了抓玉鹿，又沉沉睡去。殿内烛火柔和，映着一家三口的身影，哪吒低头看着小龙女温柔的侧脸，再望向床榻上的女儿，心中满是安稳——有家人的牵挂，有彼此的陪伴，这样的日子，比任何战功都更让他觉得珍贵。
日子一天天过去，绫汐抱着玉鹿玩偶睡觉的习惯渐渐固定下来，夜里哭闹的次数越来越少，哪吒眼底的黑眼圈也终于淡了下去。这天傍晚，哪吒从南天门回来，刚进殿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抬头一看，只见小龙女坐在地毯上，绫汐趴在她身边，正伸手去够滚到远处的小木鱼。
那小木鱼是木吒送的，此刻被绫汐拨得转了个圈，逗得她咯咯直笑，小胳膊小腿还跟着扑腾，差点从地毯上爬出去。哪吒连忙走过去，伸手将她扶稳，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么淘气，再爬就摔着了。”
绫汐见是他，伸出小手就往他怀里扑，嘴里还发出“爹爹”的模糊音节——这是她近日刚学会的，虽然吐字不清，却每次都能让哪吒心花怒放。他顺势将女儿抱起来，绫汐立刻搂住他的脖子，小脑袋在他脸上蹭来蹭去，还不忘回头指了指地上的小木鱼，像是在邀功。
小龙女收拾着散落的玩具，笑着说：“今天绫汐自己玩了大半个时辰，都没闹着要抱，看来是真喜欢二哥送的这些东西。”哪吒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又看了看桌上摆着的玉鹿、铃铛和小木鱼，心中满是暖意：“还是二哥想得周到，不然咱们俩还得熬好久。”
正说着，殿外传来敲门声，木吒的声音传了进来：“三弟，三弟妹，我又来送好东西啦！”哪吒抱着绫汐去开门，就见木吒手里拎着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一只会扇翅膀的布蝴蝶，翅膀一振还会洒下细碎的荧光。
“二哥！”绫汐看见木吒，立刻伸出小手，嘴里喊着“二叔”。木吒笑得眼睛都眯了，连忙把布蝴蝶递到她面前，轻轻一捏机关，蝴蝶就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吓得绫汐往哪吒怀里缩了缩，随即又好奇地探出头，小手指着蝴蝶“咿呀”叫。
“这是我特意找仙织坊做的，安全得很，还能跟着人飞。”木吒一边说，一边操控着蝴蝶在殿内转圈，引得绫汐追着蝴蝶拍手。哪吒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拍了拍木吒的肩膀：“二哥，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这一来，绫汐比见了我还高兴。”
木吒笑着摆手：“咱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只要小侄女开心，我以后天天来送玩具都乐意。”殿内满是绫汐的笑声和蝴蝶的振翅声，烛火摇曳，映着一家人温馨的模样，哪吒忽然觉得，这样热热闹闹的日子，比镇守南天门时的赫赫战功，更让人觉得踏实和幸福。
小龙女出月那日，云楼宫的晨光都比往日暖了几分。她换上一身淡青色锦裙，长发松松挽着，气色红润了许多，再不见坐月子时的倦意。刚走到外殿，就见哪吒正蹲在地毯上，陪着绫汐玩木吒送的布蝴蝶——小家伙坐在软垫上，小手伸着要抓蝴蝶，偶尔没抓着，还会皱着小眉头“哼”一声，逗得哪吒低笑出声。
“醒了？”哪吒抬头看见她，连忙起身走过去，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小龙女笑着摇头，目光落在玩得正欢的绫汐身上：“好多了，总算能好好陪你们父女俩了。”
正说着，殷夫人端着一碗温热的莲子羹进来，笑着说：“龙儿出月了，可得好好补补，这莲子羹是我特意让厨房炖的，清热又养气。”小龙女接过羹碗，刚喝了两口，就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木吒拎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嘴里喊着：“小侄女，二叔给你送‘出月礼’啦！”
绫汐听见木吒的声音，立刻转过头，伸着小手要抱。木吒放下锦盒，快步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长命锁，上面刻着“平安”二字，还缀着两颗圆润的珍珠：“这是我去龙宫求的海珠做的，能保咱们绫汐平平安安长大。”
哪吒接过长命锁，小心翼翼地给绫汐戴上，刚好贴合她的小脖子。小龙女看着女儿脖子上的锁，又看了看身边的哪吒和木吒，眼底满是笑意：“今天天气好，不如咱们带着绫汐去瑶池边走走？我也想透透气。”
哪吒自然满口答应，抱着绫汐，牵着小龙女，木吒跟在一旁，几人慢悠悠往瑶池走去。春日的瑶池边开满了仙花，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绫汐趴在哪吒怀里，小脑袋东张西望，看见五彩的仙鸟飞过，还会伸出小手去抓，嘴里发出“咿呀”的叫声。
走到湖边，小龙女蹲下身，轻轻碰了碰湖水，指尖泛起淡淡的蓝光——许久没碰水，她眼底满是欢喜。哪吒看着她的模样，笑着说：“等过些日子，咱们回东海看看，让岳父岳母也见见绫汐。”小龙女抬头看他，眼中闪着光：“好啊，爹娘肯定也想咱们了。”
木吒在一旁逗着绫汐，笑着说：“到时候算我一个，我也去东海蹭蹭热闹，顺便给小侄女再淘些好玩的。”绫汐像是听懂了，小手拍着木吒的肩膀，咯咯直笑。
夕阳西下时，几人才慢慢往回走。哪吒抱着渐渐睡熟的绫汐，小龙女挽着他的胳膊，身后跟着木吒，身影被夕阳拉得长长的。小龙女侧头看着哪吒温柔的侧脸，轻声说：“有你们在，真好。”哪吒低头看她，眼底满是宠溺：“以后，咱们一家人永远都这样。”
清晨的云楼宫飘着淡淡的桂花糕香，小龙女正把刚蒸好的糕点放在桌上，哪吒则抱着绫汐坐在旁边的软椅上，拿着小勺子喂她喝米糊。小家伙不怎么安分，小脑袋东扭西晃，目光总往桌上的糕点瞟，小嘴还“吧唧”个不停。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哪吒无奈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刚把一勺米糊递到她嘴边，绫汐突然歪着脑袋，盯着他的脸，小嘴巴动了动，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爹…爹。”
哪吒的手猛地一顿，勺子里的米糊差点洒出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问：“绫汐，你刚才说什么？再叫一声？”
小龙女也快步走过来，眼里满是惊喜。绫汐像是听懂了，又看着哪吒，小手抓着他的衣襟，再次奶声奶气地喊：“爹…爹！”
这一次，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哪吒瞬间红了眼眶，放下勺子，一把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都带着颤抖：“哎！爹在！爹在呢！”他低头在绫汐的小脸上亲了又亲，连平日里的沉稳都丢了，只顾着傻笑：“我的乖女儿，会叫爹了！”
小龙女坐在一旁，看着父女俩的模样，也忍不住红了眼，伸手轻轻摸了摸绫汐的头：“绫汐真厉害，那再叫一声娘好不好？”
绫汐转过头，看着小龙女，小眉头皱了皱，像是在努力回忆。哪吒也屏住呼吸，期待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小家伙终于张开嘴，软软地喊了一声：“娘…娘。”
“哎！”小龙女立刻应着，伸手抱住她们父女俩，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殿内的桂花糕香仿佛都变得更甜了，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暖得让人心里发颤。
就在这时，木吒提着一篮新鲜的仙果推门进来，刚要开口，就看见殿内温馨又带着点激动的场景，不由得愣了愣：“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
哪吒抱着绫汐，得意地抬起头，声音里满是骄傲：“二哥，你听！绫汐会叫爹娘了！”说着，他拍了拍绫汐的背，“绫汐，再叫一声给二叔听听！”
绫汐看着木吒，小嘴巴又动了动，虽然没立刻叫“二叔”，但那声软乎乎的“爹”再次响起时，木吒也笑了起来，快步走过去：“好！好！咱们绫汐真聪明！比你爹小时候强多了！”
哪吒也不反驳，只顾着抱着女儿，一遍又一遍地应着她的叫声。他忽然觉得，之前那些熬夜哄睡的疲惫、南天门出糗的窘迫，在听到这两声“爹娘”的瞬间，都化成了满心的柔软与幸福——这大概就是他守护天界、守护家人的意义，是任何战功都比不了的珍贵。
午后的云楼宫静悄悄的，小龙女在里屋整理绫汐的衣物，哪吒则坐在外殿的软榻上，手里翻着南天门的巡查记录，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向地毯上玩耍的女儿。
绫汐刚学会爬没几天，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此刻正趴在地毯上，小手紧紧抓着一只布蝴蝶，小屁股一撅一撅地往前挪，爬得有模有样。哪吒看她爬得稳当，又被手里的公文分了神，没注意到小家伙悄悄调转方向，朝着殿门的方向爬去。
等小龙女从里屋出来，随口问了句“绫汐呢”，哪吒才猛地抬头——地毯上空空荡荡，只有那只布蝴蝶落在原地。两人瞬间慌了神，哪吒快步冲到殿门口，就见绫汐正趴在门槛上，小手扒着门框，小脑袋还往外探，差点就要摔出去。
“李绫汐！”哪吒心头一紧，快步冲过去把女儿抱起来，刚才的后怕瞬间转化成怒火，语气也重了几分，“谁让你自己爬出来的？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摔下去怎么办？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他说着，眉头拧得紧紧的，声音里满是焦急的责备。绫汐被他突如其来的凶声吓了一跳，小嘴巴一瘪，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没等哪吒再说第二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小身子不住地发抖。
小龙女也连忙跟出来，见女儿哭得伤心，连忙从哪吒怀里接过绫汐，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绫汐乖，不哭了，爹爹不是故意凶你的，他是怕你摔着。”说着，她抬头瞪了哪吒一眼，“你跟孩子发什么火？她才多大，懂什么危险？是我们没看好她。”
哪吒看着女儿哭得通红的小脸，听着她抽抽搭搭的哭声，心里的怒火瞬间灭了，只剩下满满的后悔。他伸手想碰女儿的小手，绫汐却往小龙女怀里缩了缩，显然是被他刚才的样子吓到了。
“对不起，绫汐，是爹爹不好。”哪吒放软了语气，声音带着几分愧疚，“爹爹不该凶你，爹爹只是太担心你了，怕你出事。”他凑过去，轻轻碰了碰女儿的小脸蛋，“不生气了好不好？爹爹带你去玩布蝴蝶，好不好？”
绫汐抽噎着，偷偷从小龙女怀里探出头，看了哪吒一眼，见他眼神温柔，没有刚才的凶样子，才慢慢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哪吒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连忙握住女儿的小手，低声道：“以后爹爹一定看好你，再也不凶你了。”
小龙女看着父女俩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孩子还小，跟她好好说，她能听懂的。”哪吒点点头，接过绫汐，抱着她往殿内走，一边走一边轻声哄着，还学着木吒的样子，模仿布蝴蝶的叫声，逗得绫汐渐渐止住了哭，小嘴角也慢慢扬了起来。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