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着灯笼走到后山石门附近,故意放慢脚步,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周围的草木——暗处侍卫的衣袂微动,弓弦紧绷的细微声响,都没逃过你的耳朵。你心里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无辜模样,抬手在石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和上次接头时的节奏分毫不差。
石门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打开,反而陷入了更长的寂静。你故作疑惑地歪了歪头,刚想再敲,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宫子羽、宫尚角和宫远徵。
三人并肩走来,月光落在他们身上,衣袍翻飞间,没了往日的温和,只剩凛冽的气场。宫子羽手里捏着那封暗纹密信,宫尚角握着弯刀,刀身映着冷光,宫远徵则攥着一个药瓶,瓶身标签上写着“锁魂散”——那是他特意为你准备的,能让人暂时失去行动力,却不伤性命的药。
“莞莞,你在等谁?”宫子羽先开口,声音里没了往日的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转过身,灯笼的光映在脸上,褪去了所有伪装,眼底只剩冷冽的笑意:“子羽哥哥,二哥哥,远徵弟弟,你们怎么来了?是特意来送我吗?”
“送你?”宫尚角向前一步,刀身指向你,“是送你去见爹爹,问问他当初捡回来的,到底是个受宠的养女,还是个藏在宫门的无锋刺客!”
你看着他刀尖上的寒光,却丝毫不慌,反而笑出了声:“二哥哥倒是聪明,不过可惜,你们还是晚了一步。”你抬手吹灭灯笼,黑暗中,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那是你安排的同伙,趁三人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时,去宗祠偷秘钥了。
“你什么意思?”宫远徵急声问道,手里的药瓶攥得更紧。
“没什么意思。”你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冰冷的石门,“你们以为截到一封密信,就能抓住我?那不过是我引你们来这里的诱饵。现在,我的人应该已经拿到秘钥了。”
宫子羽脸色一变,立刻对身后的侍卫喊道:“快去宗祠!保护秘钥!”侍卫们应声而去,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石门附近只剩下你们四人。宫尚角的刀依旧指着你,眼底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江栀莞,从一开始,你接近我们,就是为了秘钥?之前的关心、担心,全都是装的?”
你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心里莫名一紧,却很快压了下去:“是又怎么样?我是无锋的魉阶刺客,从被安插进宫门的那天起,我的任务就只有一个——拿到秘钥。至于你们……”你顿了顿,语气冷了下来,“不过是我完成任务的垫脚石罢了。”
“垫脚石?”宫远徵红了眼眶,声音带着怒意,“那我给你做的凝神丹、给你解的毒,你都忘了?你受伤时,我熬夜给你熬药,这些都是假的?”
你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是假的。那些不过是我用来获取你们信任的手段。”
“好,好一个手段。”宫尚角的声音发颤,刀身微微晃动,“那我问你,上次执刃选拔,我为了保护你受伤,你哭着说担心我,也是假的?”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了你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你想起他后背渗血的玄色衣袍,想起他忍着疼痛安慰你的模样,眼眶瞬间发热。可你知道,你不能动摇,只能硬着心肠说:“是假的。我不过是怕你死了,没人再护着我,影响我完成任务。”
宫尚角的刀猛地落下,却在离你脖颈一寸的地方停住了。他看着你,眼底满是痛苦和挣扎:“我不信。江栀莞,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那些都是假的。”
你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明明心里翻江倒海,嘴上却依旧冰冷:“都是假的。宫尚角,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侍卫的喊声:“执刃!秘钥保住了!刺客被擒住了!”
你脸色一变——同伙居然失败了!宫尚角看出了你的慌乱,嘴角勾起一抹惨笑:“看来,你的计划也不是万无一失。江栀莞,你输了。”
你往后退了一步,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那是你最后的武器。宫远徵见状,立刻抬手将药瓶里的“锁魂散”朝你撒来。白色粉末在空中散开,你想躲开,却被宫子羽快步上前,扣住了手腕。
“莞莞,别再挣扎了。”宫子羽的声音带着疲惫,“我们不想伤害你,只想知道,无锋到底想拿秘钥做什么。”
你被“锁魂散”的药力困住,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宫子羽扣着你的手腕。你看着眼前的三人,他们眼底的痛苦、失望、挣扎,像无数根针,扎得你心口发疼。你突然意识到,这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到最后,输的人不止是你,还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