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

南陵苏家的宗祠内，香烟缭绕，烛火通明。

苏砚之身着玄色族长礼服立于祠堂中央，衣袍上金线绣制的麒麟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俊朗却不怒自威，手持三炷清香，向祖宗牌位恭敬三拜。

"苏氏列祖列宗在上，第二十八代孙苏砚之，承族长之位已三年，今日率全族子孙祭拜先祖，祈求佑我苏家门楣光大，子孙昌盛。"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在肃穆的祠堂内回荡。身后百余位苏家族人齐齐跪拜，场面庄严肃穆。

女眷们跪在祠堂右侧的纱帘之后。十七岁的苏芷却不顾礼法，微微抬头，目光穿过轻纱，直直望向兄长挺拔的背影。她身着素白长裙，黑发如瀑，肤若凝脂，在众多女眷中格外显眼。

"小姐，不可直视族长行礼。"身旁的嬷嬷小声提醒。

苏芷恍若未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祭文诵读过半，苏芷突然身子一晃，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小姐！"丫鬟春桃惊呼。

骚动立刻在女眷中蔓延开来。苏砚之闻声回头，眉头微蹙。他抬手示意祭祀暂停，大步走向女眷所在。

"怎么回事？"他掀开纱帘，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苏芷身上。

"回族长，小姐她突然就……"春桃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不等她说完，苏砚之已经弯腰将苏芷打横抱起。少女的身子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苍白的面容在玄色衣袍的映衬下更显脆弱。

"族长，这不合礼数……..."一位族老出声阻拦。

"她是我亲妹。"苏砚之冷冷打断，抱着苏芷大步离开祠堂。

穿过重重庭院，苏砚之将苏芷送回她的闺房，轻轻放在雕花木床上。府医很快赶来，诊脉后说是气血不足，需静养调理。

待众人退下，苏砚之坐在床边，看着妹妹苍白的脸，轻叹一声："何必勉强自己参加祭礼。"

他正欲起身离开，袖口却被一只纤细的手拉住。

"哥哥别走……"苏芷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眼眸湿润，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执着。

苏砚之重新坐下，为她掖了掖被角："我在这里，你好好休息。"

苏芷的唇角微微上扬，手指却攥得更紧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兄长，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绝不是一个妹妹看兄长应有的眼神。

而苏砚之只是温和地安抚她，全然未觉那目光中隐藏的病态迷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