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桂花树下的约定与芽

期中考试前的晚自习，教室灯管嗡嗡作响，粉笔灰在光里飘成细屑，连翻书声都透着紧绷的意味。洛小熠盯着数学卷子上的压轴题，笔尖悬在草稿纸上半天没动——满脑子都是雷古曼以前用尾巴扫他手背的触感，根本算不进题里。

“走。”他突然拽住百诺的手腕，书包带往肩上一甩，拉着人往教室后门跑。百诺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校服外套的拉链滑到腰际，风灌进衣领，带着点初秋的凉。

“干嘛呀？”她的声音混在脚步声里，软乎乎的。

洛小熠没回头，只攥紧了她的手——指尖能摸到她腕间那道浅疤，是上次为护索里留的，和他手背上的伤凑成一对。跑到校门口的桂花树下，他才松开手，蹲下来扒开草丛，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你看！”

土里冒出棵小小的绿芽，芽尖嫩得泛着水光，正顶着片新叶往上冒——正是他们之前埋龙鳞的地方。

百诺也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动作轻得怕碰碎它：“它不知道自己是龙鳞变的吧？”

“知道的。”洛小熠凑得很近，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头发，闻到点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它肯定记得雷古曼的温度，还有你上次掉在这儿的桂花。”

风一吹，桂花瓣簌簌落在两人肩头。洛小熠突然正经起来，手指抠着土里的草根，声音比平时低了些：“百诺，我们考同一所初中好不好？”

百诺的指尖顿了顿，没抬头，耳尖却悄悄红了：“好啊。”

“那初中考同一所高中，高中考同一所大学。”他数着手指，像在列冒险时的作战计划，“大长老说大学要学好多厉害的知识，我们一起学，肯定比一个人快。”

“嗯。”她的声音轻得像桂花落，却听得很清楚，“一起学。”

洛小熠突然伸出手，小指翘起来：“拉钩？”

百诺愣了愣，也伸出手，小指轻轻勾住他的。两人的指尖都有点凉，碰在一起却暖烘烘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洛小熠念得认真，风把他的声音吹得很远，裹着桂花香，落在刚冒芽的小绿苗上。

他偷偷看百诺的侧脸，月光把她的睫毛照得很清楚，像小扇子似的。想帮她摘去发间的桂花瓣，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还是等以后吧，等他们再长大点，说不定就能大大方方地帮她摘了。

今天，加更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