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小桃扶着进了府,屋檐下挂着的冰棱在灯笼下泛着冷光。你刚迈进门,就听见父亲的声音
萧远山(萧父)让阿念过来
母亲跟在后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萧母去吧
你微微颔首,脚步却略显虚浮。自那日高烧侵袭以来,她总觉身子绵软无力,夜夜辗转,常被缠人的噩梦惊扰得难以安眠。今日踏入慈宁宫的那一刻,当目光触及宇文澈的身影时,心底竟莫名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推开书房门时,父亲正站在窗前。他穿着一件深青色长袍,手里捏着一封奏折,指节分明的手背泛着青白。见你进来,他放下奏折,转身示意她坐下。
萧远山(萧父)今日太后特意为你换了暖手炉?
父亲问道
你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定是有人已经和父亲说过话了。你轻轻点头
萧念(郡主)是
萧远山(萧父)你姑姑向来最疼你
父亲走到你面前,目光如炬,眼里透漏出对女儿的担忧
萧远山(萧父)皇上对你的心意,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那你呢?
你由攥紧了袖口。你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可真到了眼前,还是觉得喉咙发紧。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萧念(郡主)我意……
你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承载着千斤重量。
萧念(郡主)我意心悦阿澈
那话语如同轻羽拂过心尖,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柔情。
话一出口,你便感到一阵懊悔涌上心头。几乎是同时,父亲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仿佛一层乌云掠过天际,压得人喘不过气。
萧远山(萧父)胡闹!
父亲低声呵斥
萧远山(萧父)皇上的名讳岂能直呼
你倔强的语气中待着些许不理解
萧念(郡主)父亲
父亲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你看了许久。窗外风雪渐大,树枝被压得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书房里的炭火明明灭灭,映得两人的影子摇曳不定。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母亲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她将汤放在桌上,轻柔地为女儿披上一件厚袍。
萧母阿念,娘只盼你这一生平安喜乐就好,实在不愿你卷入后宫里的是非
母亲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仿佛带着无尽的慈爱与牵挂,令人心中微微一颤。
你低头看着那碗汤,汤面泛着微微的油光,应该是参汤。自打生病后,家里就没断过补品。
萧念(郡主)你们从来都不问我想要什么
你眼眶微红的说
母亲叹了口气
萧母你想要的,是他给不了的。
萧念(郡主)谁说的?
你猛地抬头,声音有些发抖。
萧念(郡主)他若愿意……
萧母他是天子,不是你的阿澈哥哥了。
母亲轻轻打断她的话,语气温柔却坚定。
你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你想起小时候,宇文澈总会偷偷溜到你房里,给你带新鲜的海棠酥。而不是现在这样,隔着身份的距离。
萧念(郡主)父亲,母亲
你忽然站起身,声音颤抖。
萧念(郡主)你们不是我,怎知我心中所想?
父亲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怔住了。
萧远山(萧父)你姑姑当年也是这样,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结果呢?那人被贬出京,她从此再未提过爱字。
父亲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你喃喃道
萧念(郡主)可我不是姑姑
萧远山(萧父)你不是
父亲点头
萧远山(萧父)但你比她更危险。你姑姑不会允许,朝堂也不会允许。
你只觉得头晕目眩。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你转身冲出书房,寒风扑面而来,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你跑过回廊,踏过庭院,直到看见府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玄色锦袍,站在风雪中,像一尊雕像。
皇上(宇文澈)阿念
是宇文澈。
你踉跄着跑过最后一道月洞门,发髻散乱,一缕青丝贴在汗湿的脖颈上。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睫毛上结着细碎的霜花。你猛地刹住脚步,隔着飘飞的雪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萧府外。
宇文澈一身玄色锦袍,肩头落满积雪,像是站了很久。他双手紧握着什么,指节泛白,似在极力克制。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眼底映着飘雪,还有藏不住的关切。
你停下脚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你看着他,忽然想起刚才父亲说的话。我不是姑姑,可我也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人。
萧念(郡主)阿澈……
你哽咽着喊道。
宇文澈上前一步,伸手你她擦泪,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还有几分疑惑
皇上(宇文澈)阿念怎么了?
他焦急的询问你
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你想告诉他,父亲说他们不可能;你想告诉他,太后有意要将她许配给顾骁;你还想告诉他,你不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