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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躺在贵妃榻上，双目紧闭，手指却死死攥着绣金线的被角。
"娘娘......"宫女捧着熬了一夜的参汤，声音都在发抖，"您至少喝口水......"
太后（宇文澈母亲）滚出去！
太后（宇文澈母亲）哀家说过什么？
太后猛地睁开眼，吓得宫女差点摔了瓷碗。她喘着气，声音却依然严厉。
太后（宇文澈母亲）皇上不立丞相之女为后，哀家就饿死在这儿
太后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又很快退了下去。太后望着窗棂上积起的雪，忽然想起阿念小时候。那孩子总爱往她怀里钻，喊着姑姑给她讲故事。她何尝不是真心疼爱这个侄女?可如今...
殿门被推开，宇文澈和顾骁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宇文澈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红得厉害。顾骁则是一脸阴沉，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皇上（宇文澈）母后
宇文澈声音沙哑
皇上（宇文澈）您何必如此
太后（宇文澈母亲）你若还当我是你母后，就该明白哀家的苦心。
太后坐直身子，目光扫过儿子的脸
太后（宇文澈母亲）这江山不是你一个人的是你父皇留下的基业。顾骁为你稳住了朝堂，如今丞相愿意继续辅佐你，你怎就不能..
皇上（宇文澈）所以就非得牺牲我和阿念嘛？
宇文澈突然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的神情，似是要从中寻出一个不同的答案。
太后忽然坐起身，剧烈咳嗽起来。宇文澈慌忙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她喘着气，眼里却透着狠劲
太后（宇文澈母亲）你要是真敢放弃皇位......哀家就......就......
皇上（宇文澈）母后……
宇文澈的声音带着哽咽
话没说完，太后又倒回榻上，闭着眼，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宇文澈站起身，转头望向顾骁。顾骁微微颔首，神情间透着几分沉稳与笃定。他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暗含力量
皇上（宇文澈）母后，儿臣……儿臣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话音落下，两人一前一后迈步退出了偏殿，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凝滞的气氛。
外面雪下得更大了，顾骁跟着宇文澈往御书房走，寒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到了门口，宇文澈忽然停下脚步。
皇上（宇文澈）你还记得小时候嘛？
他凝视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声音如同这冬日的风一般轻柔
皇上（宇文澈）阿念偷偷给我送点心的时候，而你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替我打架……
那些零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逐渐鲜活，伴随着雪花飘落的静谧，仿佛将他拉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顾骁沉默不语。他怎会不记得？那年冬天，雪亦是如此纷纷扬扬。几个皇子围着他与宇文澈，而萧念抱着食盒从廊下匆匆跑来，雪花落在她的发梢，像是点缀其间的碎玉琼花。
皇上（宇文澈）现在想想……
宇文澈苦笑
皇上（宇文澈）我们都没长大，是这皇位把我们都变了......
顾骁还是没说话。他知道宇文澈心里苦，可有些事，不是苦就能解决的
萧府绣楼里，萧念正对着烛火发呆。小桃端着药碗进来，看她手里攥着块玉佩，犹豫着要不要说话。
小桃（阿念丫鬟）郡主……
她终于开口
小桃（阿念丫鬟）听说太后娘娘绝食了......
小桃（阿念丫鬟）听闻是……是皇上执意要立您为后，太后却未允准，这才……
话语间，那未尽的意味如同细密的雨丝，悄然渗入空气之中，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
你的手猛地一颤，玉佩险些脱手坠地。你凝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良久，才喃喃开口
萧念（郡主）什么？姑姑素来体弱，这样的酷寒时节，又如何能够承受得住……
语气中透出隐隐的担忧，仿佛那一片片飘落的雪花也正压在她心上。
小桃放下药碗，悄悄退了出去。你提笔蘸墨，写了几个字又划掉，泪水滴在信笺上晕开墨迹。
萧念（郡主）阿澈......
你喃喃自语
萧念（郡主）莫要让姑姑伤身......
御书房内，宇文澈看着手中阿念的信，指尖发白。太后绝食的消息传遍宫中，大臣们议论纷纷。今早上朝时，就有老臣跪地痛陈立后之事关乎国运。
顾骁（大将军）皇上
顾骁站在案前
宇文澈望着窗外飘雪
皇上（宇文澈）有时候我在想，若当时父皇选中的不是我，我和阿念会不会......
顾骁（大将军）没有如果
顾骁打断他
顾骁（大将军）您是皇上，不是六皇子了
宇文澈忽然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微风，带着几分戏谑与洞察。
皇上（宇文澈）你是不是也喜欢阿念？
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直击人心。
顾骁闻言，目光微微一凝，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坦然点头道。
顾骁（大将军）是！
这一字简洁而有力，没有半分犹豫。
皇上（宇文澈）打我记事起你就护着她
宇文澈继续道
皇上（宇文澈）小时候，她不慎摔倒，是你将她轻轻背起，一步一步稳稳地送回了家。那一年，她卧病在床，高烧不退，你便守在萧府外，不顾寒风凛冽，整整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只为守护她的平安。
宇文澈站起身
皇上（宇文澈）朕终究是没你做的好
顾骁（大将军）"皇上......"
宇文澈轻轻挥了挥手，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力一般，缓缓地从他口中吐露出来。
皇上（宇文澈）明日朕会下旨，立丞相之女为后。
顾骁猛地抬头
顾骁（大将军）皇上！！！
母后……说的对
宇文澈声音发涩
皇上（宇文澈）朕是皇上，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六皇子了。
顾骁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雪天。那时他们十岁，萧念被其他皇子欺负，是宇文澈冲上去护着她。他记得宇文澈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死死抓着萧念的手不放。
如今这双手，终究松开了。
顾骁（大将军）去萧府
顾骁出了宫门对随从说
楼下传来脚步声，门开了，顾骁站在门口，身上还沾着雪。
萧念（郡主）你怎么来了？
你抬头看他。
顾骁没回答，只走到窗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他记得小时候，每次你不开心，他都会这样带你出去玩。
顾骁（大将军）外面雪下雪了
他顿了顿
顾骁（大将军）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你看着他，烛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你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雪夜，你调皮被父亲责备，在府里不开心，顾骁就偷偷带你去了城郊的梅花林。
你问
萧念（郡主）现在？
顾骁点点头
顾骁（大将军）三更天了，路上没人
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那是宇文澈昨夜给她的。你轻轻摩挲着，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小桃（阿念丫鬟）郡主……
小桃捧着斗篷进来
小桃（阿念丫鬟）外头雪大
顾骁已经走到门口，伸手示意你小心脚下。你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
后院的小门吱呀一声开了，积雪映着灯笼的光。顾骁走在前面，萧念跟在后面，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过朱雀桥时，你忽然停下脚步。你看到远处皇宫的轮廓，灯火通明。
萧念（郡主）太后还在绝食嘛？
顾骁没回头，只是把手插进衣袖
顾骁（大将军）你想去看看嘛？
萧念（郡主）不
萧念摇头她说不下去了。顾骁也沉默着。两人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
顾骁（大将军）你还记得这里吗？
顾骁忽然说
你愣了一下。想起巷子尽头有棵老槐树，树下是个卖糖人的摊子。
萧念（郡主）小时候……你总在这里等我
你笑了笑说
顾骁看着她，眼神有点复杂。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开口。
雪越下越大，落在两人肩上。你忽然觉得冷，往顾骁那边靠了靠。他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不免让你想起他在北疆打仗是什么样子。
萧念（郡主）你最近是不是又受伤了？
你问。
顾骁摇头
顾骁（大将军）早就没事了，本将军可是威名赫赫，岂会轻易倒下？
你轻笑出声，那笑意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敬佩
萧念（郡主）是是是，我们英勇无双的大将军。
你没再说话。你想起小时候和先皇去草原，顾骁总是默默地守在她帐外。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人一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替她挡风遮雨。
顾骁停下脚步。雪落在他睫毛上，融成了水珠。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顾骁转身要走，萧念却拉住他的袖子。
"再陪我待一会吧。"你说。
顾骁没动。雪落在他们之间，像是要把这段时光永远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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