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宫之后，心中思虑万千，最终下定决心要去找皇上。
御书房内炭火忽明忽暗，映得龙案上的奏折泛着昏黄的光。皇上放下朱笔，抬眼见太后缓步进来，忙起身相迎。
皇上（宇文澈）母后
太后在软椅上坐下，宫女奉上热茶便退下。她望着儿子，目光里藏着几分不忍
太后（宇文澈母亲）今日去看了阿念。那孩子……病了
皇上手一抖，茶盏磕在桌上发出轻响
皇上（宇文澈）她……她还好吗？
太后没直接回答，只道
太后（宇文澈母亲）你小时候最爱和她玩。那时她摔了跤，你非要把她背回去，结果自己也摔得鼻青脸肿。
皇上（宇文澈）儿臣记得
皇上听着，眼神恍惚了一下
太后（宇文澈母亲）可现在你长大了
太后语气忽然冷了几分
皇上（宇文澈）母后到底想说什么？
皇上猛地抬头
太后叹口气，端起茶盏慢慢吹着浮沫
太后（宇文澈母亲）先帝驾崩那夜，朝中动荡。若不是丞相支持你登基，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坐稳这江山？
皇上身子一震
皇上（宇文澈）母后，您说什么？
太后（宇文澈母亲）你真的以为，那日仅靠顾骁麾下的一队亲兵，便足以护送你登上皇位？
太后放下茶盏，声音沉了几分
太后（宇文澈母亲）是哀家找到了丞相。他在朝中威望极高，要他支持，就得答应他一个条件。
皇上（宇文澈）什么条件？
皇上手指掐进掌心，深感不安
太后看着他，眼里竟有几分歉意
太后（宇文澈母亲）立他的女儿为后
屋里突然静得吓人，连炭火噼啪都显得刺耳。皇上死死盯着太后的脸，像是要从她表情里看出点什么，可那张脸平静得像面镜子。
皇上（宇文澈）所以……
皇上声音发涩
皇上（宇文澈）所以您才要亲手拆散我们？
太后轻轻点头
太后（宇文澈母亲）你以为母后为何执意要拆散你们？哀家是多么喜欢阿念啊，可她是萧家的女儿，丞相不会容她。你若执意立她为后，朝堂必乱。到时别说江山，连命都未必能保住。
皇上站起来又坐下，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
皇上（宇文澈）可阿念她……她知道这些吗？
太后摇头
太后（宇文澈母亲）不让她知道最好。这世上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痛苦。
皇上（宇文澈）那丞相那边……
皇上沉默许久，忽然道
太后（宇文澈母亲）已经安排妥当，他的女儿过几日就要入宫，你得好好待她。
太后打断他
太后（宇文澈母亲）至于阿念……
她顿了顿
太后（宇文澈母亲）哀家准备给阿念和顾骁赐婚
皇上（宇文澈）顾骁？
皇上猛地抬头
太后语气坚定
太后（宇文澈母亲）他是先帝养大的，忠心耿耿。而且……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皇上
太后（宇文澈母亲）他一直喜欢阿念
皇上攥着龙椅扶手的手指节发白
皇上（宇文澈）可阿念不爱他！
太后冷笑
太后（宇文澈母亲）爱情能当饭吃？哀家也是过来人。当年你父皇娶我，也不过是为了拉拢萧家。可后来呢？还不是相敬如宾？
皇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喃喃道
皇上（宇文澈）可阿念不一样
皇上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厉害，仿佛压着千斤重物。他想起小时候，阿念偷偷给他送点心，阿澈偷偷给他抄诗集，顾骁偷偷替他打架。那时的他们多简单啊，不用考虑什么朝堂、什么权谋，只要开心就好。
可现在……
皇上（宇文澈）母后……
皇上忽然开口
皇上（宇文澈）如果我说，我不想当这个皇帝呢？
太后愣住。
皇上抬起头，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皇上（宇文澈）如果必须牺牲阿念才能坐稳皇位，那我宁可不要这个江山。
太后（宇文澈母亲）你疯了！
太后脸色变了
皇上（宇文澈）我没疯
皇上声音不大，却带着决绝
皇上（宇文澈）这些年我忍够了。为了江山社稷，我要放弃阿念，放弃自由，放弃所有。可现在我发现，我连保护她的资格都没有。那这皇位，要来何用？
太后气得发抖
太后（宇文澈母亲）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说不要就不要？
皇上站起来，走到窗前
皇上（宇文澈）母后，您让我好好活着。可现在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太后（宇文澈母亲）好，好！
太后冷笑连连，眼底却翻涌着决然与悲戚
太后（宇文澈母亲）哀家今日便把话撂在这里，若你不立丞相之女为后，哀家就饿死在宁寿宫，以示决心！
她的声音如寒冬的风一般刺骨，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对方心上
皇上（宇文澈）母后，您这是在逼儿臣啊
太后（宇文澈母亲）皇帝这是在逼迫哀家啊！你怎能将这万里江山视作儿戏？自幼时起，你诵读的圣贤书，那些治国安邦的道理，难道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无踪了吗？
皇上（宇文澈）儿臣没忘，但……朕不会放弃阿念！
皇上（宇文澈）母后执意如此，儿臣自当奉陪到底。母后若一日不进食，儿臣也定当一日不进食。
屋外北风呼啸，雪越下越大。太后看着儿子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竟瘦了许多，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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