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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未相思

晨光透过绣楼的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你坐在院里,手里捏着团扇,却忘了摇动。远处传来丫鬟们打扫庭院的声响,你望着那片晃动的树影,心思却飘得老远。

顾骁(大将军)在想什么呢?

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惊得你差点把团扇甩出去。抬头一看,果然是顾骁。他倚在廊柱边,双手抱胸,嘴角噙着笑,眼里却不见笑意。

萧念(郡主)你又吓我

你气鼓鼓地瞪他一眼

萧念(郡主)大清早的,你不去军营不练兵,跑来做什么?

顾骁(大将军)听说今早厨房新做了桂花糕

他大步走过来,在你对面坐下

顾骁(大将军)还有,你的扇子歪了

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团扇,果然歪了几分

你气的直跺脚,他却转身说我去厨房看看

你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堵。自从皇上宣布一月后大婚将至后,总爱往你这儿跑。有时候一天能来三四趟,也不说什么正事,就在这儿坐着喝茶、吃点心,偶尔说两句话,还总是话里有话。

午后天热,你抱着团扇往回廊走去,想寻个阴凉处歇会儿。刚转过角,就听见水桶倒地的声响,紧接着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来。

萧念(郡主)哎呀

你低头一看,裙角已经湿透了,白绢上晕开一片深色水渍。

顾骁(大将军)走路不看路?

顾骁蹲在地上,单膝跪着,手里还握着翻倒的水桶。

萧念(郡主)是你故意打翻的!

你跺脚嗔怪

萧念(郡主)这可是我新做的裙子!

他没说话,从袖子里掏出手帕,低头替她擦拭裙角。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她似的。你站在那儿,一时竟不知该躲还是该留。

顾骁(大将军)以前在宫里,你也总这样。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

顾骁(大将军)下雨天踩水坑,摔了一跤,哭得像个娃娃。

萧念(郡主)谁哭了

你突然红了脸说

萧念(郡主)那是被泥巴呛到了

顾骁(大将军)"嗯,是是是。

他抬头看了你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顾骁(大将军)反正现在没人看到,我替你擦干净就是。

你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阳光落在他肩头,映出他鬓角的一缕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你忽然发现,这个曾经冷冰冰的少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正午时分,膳厅里香气四溢。萧母特意让厨房做了几道顾骁小时候爱吃的菜,说是让他尝尝家乡味儿。

萧母快尝尝这个,我记得啊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甜的了

萧母笑着给他夹菜

萧念接过话头

萧念(郡主)谁说的,他最不爱吃藕了

你一脸看笑话的说

顾骁(大将军)现在爱上了

顾骁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桂花糖藕,放进她碗里

顾骁(大将军)尤其是这一道

你怔了怔,低头看着碗里那块晶莹剔透的藕片,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你抬头看他,却发现他正低头吃饭,仿佛刚才那番话不过是寻常对答。

饭后,两人于园中悠然漫步,顾骁忽然提议带阿念去军营转上一圈。路过演武场时,他顿住脚步,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意

萧念(郡主)来,让我看看你的剑法有没有长进

话音未落,他已抽出长剑,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剑锋在他手中如游龙般翻飞,每一次挥斩都划破空气,发出低沉而锐利的呼啸声,仿佛连风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顾骁(大将军)当年为了接住父亲那一招,我练了三百遍

他收剑入鞘,转头看你

顾骁(大将军)比接住风筝难多了

你愣了一下,想起小时候那次放风筝。那天风大,你的风筝线断了,追着风筝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顾骁追过去扶你,却被你推开,你转头却哭着让宇文澈扶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萧念坐在廊下数星星,数着数着,忽然听见脚步声。

顾骁(大将军)今天是我第几次来了?

顾骁倚着栏杆,望着天上的月亮。

萧念(郡主)不知道,懒得数。

你别过脸

顾骁(大将军)我看萧伯父和萧伯母挺欢迎我的。

他笑了笑

顾骁(大将军)我刚一到,萧伯父便拉着我谈论兵法,而萧伯母则忙着为我准备各种美味佳肴。

他一脸自信地说

顾骁(大将军)这还不算喜欢我?

那神情中满是笃定,仿佛这一切已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顾骁(大将军)还有啊,今天那道桂花莲藕,做得不错。

你哼了一声说

萧念(郡主)你这是赖上我们家了?

顾骁(大将军)你说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抬手替你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花瓣。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都没有再说话。远处传来更鼓声,敲碎了夜的宁静。

顾骁(大将军)时候不早了。

顾骁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

顾骁(大将军)明日……我再来。

你叫住了他,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在翻涌,可话到嘴边却被踌躇拉扯得支离破碎。良久,你终于鼓起勇气,轻声说道

萧念(郡主)顾骁……谢谢你。

声音微颤,却饱含真挚。他闻声转过身来,目光柔和地落在你脸上。下一瞬,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你的头,掌心传递出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

顾骁(大将军)我们之间,不说这个。

他的语气平淡而坚定,却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将所有客套与生疏碾碎成尘。

你凝视着他的背影,思绪不由得飘回了童年时光。记忆中,阿澈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每一个细节都透着温暖与关怀;而顾骁却截然相反,总喜欢捉弄她,每每让她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那些片段如今回想起来,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怀念。

可现在……

你摇了摇头,把思绪甩开。夜风拂过,吹起你的衣角,也吹乱了你的心绪。

书房内,烛火摇曳。萧父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眉头微蹙。

萧远山(萧父)"夫人,你觉得骁儿这孩子怎么样?"

萧母放下手中的绣绷,轻叹一声

萧母这孩子啊,从小对阿念就和别人不一样

萧远山(萧父)是啊

萧父点头说道

萧远山(萧父)比起皇上,他更懂得保护阿念。

窗外,细雨绵绵。萧念正坐在灯下看书,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桃(阿念丫鬟)郡主,顾将军来了。

小桃进来禀报。

萧念(郡主)又来了?

你放下书,抬头一看,果然见顾骁推门而入。衣襟上沾着几片桃花瓣,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萧母今日尝尝我们家的醉虾吧。

萧母笑着指了指空位。

顾骁一脸得意的说

顾骁(大将军)谢谢伯母

顾骁在你身边坐下。你看着他满身风雨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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