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身时，太后忽然呕出一口鲜血，整个太医院的人匆忙赶来，慌乱成一团。昨日，你还在与太后笑语盈盈地讲述着在北疆的故事，那温暖的气息仿佛尚未散去；昨日，那位太医还笃定地禀报，说太后病情已然好转，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此刻，你满心怒火地逼视着太医，质问道
萧念（郡主）你不是说太后已无大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扑通一声跪下，额头抵地，颤声道：郡主，臣……
太后（宇文澈母亲）阿……念，不必再为难太医了。哀家……哀家的身子如何，自己心里明白得很。
这话从唇间溢出，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似是叹息，又似是某种释然的宣告。可那双掩于袖下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几分，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压住心底那股难以言说的不安。
你跪地握住太后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萧念（郡主）姑姑！
萧念（郡主）您别睡，我在这儿呢。
萧念（郡主）阿念不许你睡
宇文澈站在床边，握着太后的另一只手。他的脸色比太后还要苍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殿内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的声响。
皇上（宇文澈）母后儿臣也在……
皇上（宇文澈）母后……
太后（宇文澈母亲）阿念……
太后终于睁开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立刻俯身靠近，额头贴着太后的脸颊。你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沉水香，混着药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哀家最怕的不是死......
太后的手指轻轻勾了勾你的衣襟
太后（宇文澈母亲）是怕你......重蹈我的覆辙......
萧念（郡主）姑姑......您会好起来的。御医都说了，只是......只是需要调养......
萧念（郡主）不要睡着，姑姑你看着阿念
你哽咽着
太后嘴角动了动，像是要笑。她转过头，目光落在宇文澈身上
太后（宇文澈母亲）澈儿……
皇上（宇文澈）儿臣在
宇文澈的喉结动了动，低声道
太后（宇文澈母亲）答应哀家……
太后的手松开了他
太后（宇文澈母亲）阿念的婚事让她自己选......
皇上（宇文澈）好，儿臣答应您......
宇文澈的声音有些发涩，随即又坚定起来
太后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向门口，似乎她还在等着谁。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骁一身风尘冲进殿来，玄色披风沾满泥点。他一眼就看见榻上的太后，脸色瞬间变了。
顾骁（大将军）太后
他单膝跪地，声音紧绷。
太后转过头，看着他笑了笑
太后（宇文澈母亲）顾骁啊……哀家最后见你，还是你在那次春宴呢。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光
太后（宇文澈母亲）别让她……变成第二个我。
顾骁（大将军）臣定护她周全
顾骁愣了一下，随即重重点头。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萧念（郡主）爹呢？
你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萧念（郡主）我去传人！
你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顾骁伸手扶了你一把，掌心温热。你没看他，转身就往外跑。
宁寿宫外，雨丝斜斜地飘着。你站在台阶上喊
萧念（郡主）快去请我父亲！快去！
一名宫人慌忙应声跑了出去。
偏殿外廊，萧父正和太医低声争执。他满面通红，眼神焦急。
萧远山（萧父）你们不是说太后只是虚不受补吗？怎么突然咳血？
太医们低头不语，没人敢接话。
萧念（郡主）父亲！
你冲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满含泪水的说
萧念（郡主）姑姑等您……
萧父一怔，随即跟着你往正殿走。熏香炉被宫人不小心碰倒，滚烫的炭火溅到地上，腾起一股灰烟。
他们刚走进正殿，太后又睁开了眼。
萧远山（萧父）婉容……
萧父扑到榻前，声音嘶哑
萧远山（萧父）阿兄来了……阿兄来了
太后凝望着他，眼底悄然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神色。
太后（宇文澈母亲）阿兄……若是……澈儿我就将他托付给你了。你是他的亲舅舅
这话语中满是恳切与信任，似是把最珍贵的宝物交付于你之手，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字里行间悄然流淌。
她的声音轻缓而低沉，仿若一片飘落的枯叶，带着岁月无法磨灭的遗憾。
萧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失声痛哭起来。他哽咽着说道
萧远山（萧父）阿兄没能照顾好你……若是能重来，阿兄无论如何，也绝不会让你踏入这深宫一步！
声音中满是悔恨与无助，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愧疚宣泄殆尽。
萧念（郡主）父……
你刚开口就哽住了。却看见父亲踉跄着扑到床前，握着太后的手
你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你看见宇文澈的手背暴起青筋，指节发白。他的目光从太后脸上移开，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
外面传来一声闷雷，雨点开始敲打着窗纸。
姑姑的手就那样从从父亲的手机滑落下去
萧念（郡主）姑姑！
太后（宇文澈母亲）母后！
你们纷纷跪地
宁寿宫偏殿外的回廊上，你靠着朱漆柱子，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雨还在下，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顾骁（大将军）阿念。
你转过头，看见顾骁站在不远处。雨水顺着他的披风往下滴，在石阶上积成一滩水洼。
萧念（郡主）我想进去陪陪姑姑。
你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顾骁没有说话，只是往旁边让了半步。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混着雨水的潮湿味。
你走进正殿时，看见宇文澈站在太后棺前。他的龙袍沾着泥水，袖口有道撕裂的痕迹。
萧念（郡主）皇上……
你刚开口就停住了。你看见宇文澈的右手攥着一块布条，已经被血浸透。
皇上（宇文澈）都结束了......阿念，母后她走了
宇文澈喃喃地说，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
你走到棺木前，轻轻抚过太后的手。那双手曾经教你写字、梳头，现在却冰冷而僵硬。
顾骁（大将军）阿念
顾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点点头，转身时看见宇文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的血迹在烛光下格外刺眼。
萧念（郡主）皇上.....
你刚要上前，就被顾骁拦住
顾骁（大将军）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顾骁低声说。
他们走出宁寿宫时，雨下得更大了。你回头看了一眼，似乎看见太后嘴角似有笑意。那笑容让她想起昨夜，她还在给姑姑讲着北疆的事。那时太后听得很开心，一直笑个不停。
顾骁（大将军）阿念
顾骁撑开伞
顾骁（大将军）我送你回府。
顾骁（大将军）萧伯父刚才晕过去了
你看着满地的水洼，忽然想起父亲被搀扶出去时反复念叨"不可能"的模样。
顾骁似乎看出了你的想法
顾骁（大将军）御医说是因为太过悲痛
你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你看着雨幕中的宫墙，恍惚间看见丞相府的管家一闪而过。
萧念（郡主）顾骁……
你突然开口
萧念（郡主）你觉得......姑姑真的是病死的吗？
顾骁（大将军）我会查清楚的
顾骁的手紧了紧
远处传来钟声，惊飞了几只躲在屋檐下的麻雀。
申时末刻，萧念回到府中。小桃见你回来立刻迎上来。
小桃（阿念丫鬟）郡主，您可算回来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