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沙回来后,蒲熠星和林晚月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他会给她发解不出的物理题(虽然她一点也看不懂),她会给他发刚画好的画;他会在录节目间隙和她聊几句,她会在画室休息时给他分享有趣的小事。
一个月后,《跳进地里的生活》节目组找蒲熠星去录一期特别节目,地点在城郊的农场。他问林晚月要不要一起去,说可以看看田野风光,适合写生。
林晚月当然答应了。
农场的生活和密室、学院里的紧张氛围完全不同。阳光充足,空气里都是青草和泥土的味道。蒲熠星穿着沾满泥土的胶鞋,跟着农民伯伯学种菜,笨拙却认真。他平时总是干净整洁,此刻额角冒汗,裤脚沾着草屑,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林晚月坐在田埂上,拿着画本画他的背影。风吹起他的衣角,远处是连绵的绿色田野,画面像一首安静的诗。
“画什么呢?”蒲熠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凑到她身边看。
“画你啊,”林晚月把画本递给他,“你种地的样子,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他看着画,没说话。画里的自己,弯着腰,手里拿着锄头,背景是蓝天白云和田野,线条柔和,色彩温暖。
“我以前觉得,生活就像解数学题,有固定的公式和答案,”他突然说,“但和你在一起后,我发现不是这样。”
林晚月抬头看他。
“就像这片田野,”他指着远处,“你不能用公式算出什么时候播种最好,什么时候会下雨,它有太多变量。但这样,好像更有意思。”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林晚月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她知道,他在说他们的关系。他习惯了逻辑和理性,而她代表着未知和感性,就像两条本该平行的线,却因为某种意外,开始有了交集。
那天下午,他们坐在田埂上,聊了很多。聊他小时候学奥数的经历,聊她第一次拿起画笔的感受;聊他对未来的规划,聊她天马行空的梦想。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带来青草的香气。
“林晚月,”快天黑的时候,蒲熠星突然开口,“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林晚月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看着他,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平时的冷静,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知道我们不一样,”他继续说,“你感性,我理性;你喜欢自由,我习惯规划。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就像……解了一道很难的题,突然看到了答案之外的风景。”
林晚月笑了,眼里有亮晶晶的光:“蒲熠星,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有多会解题,而是因为你看我的时候,眼里有星星。”
他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那笑容像冰雪消融,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有点粗糙,是下午种地磨的,但很温暖。
夕阳下,田野里的风吹过,带着他们的笑声,飘向很远的地方。林晚月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就像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应用题,充满了未知,却也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