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谦虚了。"太子突然插话,"时小姐才华横溢,不如与诸位比试一番?"
这是明目张胆的刁难。在场贵女们顶多会些花架子骑射,哪能与常年狩猎的男儿相比?
"皇兄此言差矣。"黎灰悠然开口,"时小姐身子娇弱,岂能如我们这般粗野?不如让女眷们另设一局,以纱灯为靶,既风雅又不失趣味。"
皇帝抚掌大笑:"妙!就依宁王所言。"
太子脸色阴沉,却不得不附和。时希余光瞥见黎灰指尖在案几上轻敲三下,似在传递什么讯号。
女眷们的射艺比试设在湖边空地。十盏纱灯悬于百步外的柳枝上,参赛者需骑马而过,于奔跑中射灯。
"时小姐先请。"一位贵女"友善"地递上长弓。
时希接过弓,指尖轻抚弓弦。这是把三石强弓,寻常男子拉开都费力,更别说闺阁女子。在场众人显然等着看她笑话。
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现代反曲弓的发力技巧,不是靠蛮力,而是用背部肌肉带动。搭箭,扣弦,转身,开弓,
"嗖!"
箭矢破空而去,正中第一盏纱灯!
场边传来惊叹声。时希唇角微勾,继续策马向前,连发三箭,箭无虚发。这是她在现代参加射箭俱乐部学到的技术,配合古代弓箭虽不顺手,但基本原理相通。
"第五盏,啊!"
惊呼声中,时希的坐骑突然人立而起,发狂般冲向树林。她死死抓住缰绳,感到马鞍正在松动,有人动了手脚!
"马惊了!快救人!"
混乱中,一道墨蓝色身影疾驰而来。黎灰策马贴近,伸手欲拉她,却见时希猛地一勒缰绳,同时双腿夹紧马腹,身体后仰,
"咔嚓!"马鞍带断裂,但她已借力跃起,稳稳落在黎灰马上。
"好身手。"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喷在她颈间,"不过现在装晕比较合适。"
时希会意,立刻"虚弱"地靠在他怀中。黎灰抱着她驰回观猎台,高声禀报:"陛下,时小姐受惊昏厥,请容臣送她回帐休息!"
皇帝关切地摆手应允。太子站在一旁,脸上笑容僵硬,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黎灰的营帐朴素整洁,除了一张床榻,便是满架兵书。时希刚被放下就"醒转"过来,低声道:"马鞍被人涂了刺激马匹的药粉。"
"不止。"黎灰从袖中取出一支箭,"这是接下来比试要用的箭,箭头淬了毒。"
时希接过箭细看,箭头上泛着诡异的蓝光。她小心嗅了嗅,脸色骤变:"蛇毒?"
"混合了其他毒素。"黎灰冷笑,"太子这是铁了心要你的命。"
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黎灰迅速将箭藏好,时希则躺回榻上装晕。
"王爷,皇上命老奴来看看时小姐。"是太监的声音。
"有劳公公。"黎灰声音时和,"太医说时小姐受了惊吓,需要静养。"
待太监离开,时希立刻坐起:"我得回去,否则更惹人怀疑。"
黎灰点头:"晚上别睡太沉。"
回到女眷营帐,时希发现自己的床铺被人翻动过。她假装整理被褥,从枕下摸出一块尖锐的石子,有人想让她"意外"撞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