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希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里衣。梦中那支淬毒箭矢又一次射向黎灰后背,而她无论如何奔跑呼喊,都无法阻止,
窗外,残月如钩。她披衣起身,推开雕花木窗。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拂过面颊,稍稍平复了她急促的呼吸。距离春猎已过去半月,父亲出征也已有十日,但那日黎灰在竹林中的话仍萦绕耳畔。
"送他最爱的女儿入宫为质..."
铜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原主的记忆里,父亲虽严厉却也不乏慈爱,怎会忍心将女儿作为政治筹码?除非...这背后有更大的图谋。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父亲留下的锦盒,时希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打开。直觉告诉她,时机未到。
"小姐!"青杏慌慌张张推门而入,"宁王府来人了,说王爷请您即刻过府一叙!"
时希眉头一皱。已是子夜时分,黎灰绝非不知礼数之人,此时相邀必有要事。
"备轿,从侧门走。"
宁王府书房内,烛火摇曳。黎灰一身素白中衣外罩墨色长衫,正在案前批阅文书。见她进来,他立刻起身相迎,眉宇间是掩不住的疲惫。
"深夜相扰,实在抱歉。"他声音低沉,"但此事等不得。"
时希注意到他右手缠着绷带,血迹隐约可见:"你受伤了?"
"小伤。"黎灰示意她坐下,"边关急报,时国公遭遇埋伏,生死未卜。"
时希指尖一颤,茶水溅在袖口。父亲...出事了?
"不过有消息说他可能突围了。"黎灰迅速补充,"我已派人接应。找你來,是因为..."他忽然压低声音,"太子可能今晚对你下手。"
"为什么是今晚?"
"边关战报是密件,但太子在军中有眼线。"黎灰目光锐利,"若时国公真有不测,你就是时府唯一继承人,他必须控制住你,才能得到时国公留下的..."
"兵符。"时希恍然大悟,"所以他一直想除掉我或控制我。"
黎灰点头:"我已派人加强时府防卫,但最安全的地方是宁王府。你今晚..."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哨响。黎灰脸色骤变,一把拉过时希护在身后。几乎同时,数支弩箭破窗而入,深深钉入他们刚才所坐的位置!
"走!"黎灰揽住她的腰,踢开暗门冲入密道。
黑暗的甬道中,时希被他半抱半拉着疾行,耳边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的喊杀声。
"是谁?"她喘息着问。
"不确定。"黎灰声音紧绷,"太子,或者...其他人。"
密道尽头是一间隐蔽的地下室,陈设简单但整洁。黎灰点燃油灯,迅速检查门窗。
"暂时安全。这里是我的...应急之所。"
时希环顾四周,墙上挂着详尽的地图,桌上摊开的文书显示这里绝非临时避难处,而是黎灰的秘密指挥中心。这个认知让她心跳加速,他向她暴露了自己的核心秘密。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直视他的眼睛,"你可以随便找个客房安置我。"
黎灰与她对视片刻,突然苦笑:"因为我不信任府里任何人,除了你。"
这个回答比任何甜言蜜语都令人心惊。时希正欲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敲门声。
"王爷!刺客已退,但我们折了三个兄弟。"是竹影的声音,"时府那边...起火了。"
时希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青杏还在府里!
"青杏呢?我的人呢?"
竹影低头:"暂时...没有消息。"
时希转身就要往外冲,被黎灰一把拉住:"冷静!这正中间人下怀。"
"放开!"她挣扎着,指甲深深陷入他手臂,"青杏从小跟着我,我不能,"
我去好久没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