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店影视城的秋阳穿过梧桐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金斑。林小雨站在化妆间镜前,指尖轻轻抚过发间那支点翠凤钗——这是《大昭长歌》里永安公主的标配头面,足有三寸长,垂落的珍珠串扫过她锁骨处的肌肤,凉得人发颤。
"小雨姐!"助理小桃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里是导演群的消息:"顾承砚老师到片场了!说是要提前跟你对戏!"
林小雨的睫毛颤了颤。三天前试镜时,导演说要把"永安公主"塑造成"娇憨中带着英气的奇女子",特意给她加了三寸厚底靴,又把戏服的腰线提了提——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现在身高2.4米,普通戏服撑不起这副骨架。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转身时宽大的袖摆扫过妆台,差点碰翻胭脂盒。镜中映出她的身影:月白织金翟衣裹着饱满的胸型,裙裾垂到脚踝时已堆起层层褶皱,发间凤钗随着她低头动作轻晃,在锁骨处投下细碎的影子。这样的身形,连空气都仿佛被撑出了弧度。
外头传来脚步声。林小雨抬头,正撞进一双泛着冷光的眼睛里。
顾承砚穿着月白暗纹锦袍立在门口,腰间玉牌随着他的动作轻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本就生得俊朗,此刻站在那里,倒像是从话本里走出来的"谪仙"——若忽略他眼底那抹打量的神色。
"永安公主。"他微微颔首,声音像浸了寒露的玉笛,"臣顾承砚,来与公主对戏。"
林小雨垂眸看他。顾承砚的身高在她面前,活像株被风雨打蔫的竹子——她记得三天前在剧组酒店遇见时,他站在电梯里,头顶才刚到她的肩膀。此刻他微微仰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她胸口飘。
"顾大人请坐。"林小雨指了指妆台前的绣墩,自己则转身走向纱帘后的轿辇。四名抬轿的武师是剧组特意找的健身教练,此刻正搓着手小声嘀咕:"这轿子是不是太小了?公主站进去都得猫腰......"
"起轿!"
随着副导演的吆喝,四人合力抬起轿辇。林小雨扶着轿杆坐进去时,裙角轻轻扫过轿帘,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她特意让服装师把翟衣改短了两寸,毕竟2.4米的腿长,再裹着过膝的裙子,怕是连路都走不成。
轿辇稳稳停在顾承砚面前。他伸手去挑轿帘,指尖刚碰到猩红锦缎,忽然顿住——轿帘的高度明明是按普通人身高设计的,此刻却只到他胸口。
"顾大人?"林小雨的声音从轿内传来,带着几分促狭。
顾承砚抬头,这才发现轿内的公主正支着下巴看他。她坐得笔直,脊背挺得像株小白杨,发间凤钗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更让他喉头发紧的是,她今天穿的翟衣竟换了样式——原本该是严严实实的交领,此刻却开了半寸V领,露出锁骨下若隐若现的肌肤。
"臣......臣来掀帘。"他硬着头皮伸手,指尖刚碰到轿帘,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
林小雨不知何时探出身子,白皙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带着体温,比他想象中要软,却也更有力——他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她轻轻一拽,整个人就跟着栽进了轿辇。
"公主......"他踉跄着稳住身形,后背抵上轿壁的瞬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胸口。那片柔软的起伏透过月白翟衣传来,带着淡淡茉莉香,熏得他太阳穴直跳。
"顾大人站不稳吗?"林小雨歪头看他,眼尾微微上挑,"臣妾的轿辇,可是按臣妾的身量定制的。"
顾承砚这才注意到轿辇的尺寸——四根轿杆足有他小臂粗,轿身比普通花轿宽了半尺,连踏板都加高了三寸。他勉强直起身子,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她胸口飘:"公、公主今日......怎的穿得这样......"
"这样?"林小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翟衣,V领处随着她的动作又往下坠了两分,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导演说要拍'公主掀帘见驸马'的戏,臣妾想着,总不能让顾大人看了个闷葫芦。"
她话音未落,忽然俯下身。顾承砚下意识后退,后脑勺却撞上了轿顶的檀木雕花。林小雨的唇几乎贴到他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垂:"顾大人可知,永安公主的嫁妆里,有一件'压箱底的宝贝'?"
"什、什么宝贝?"顾承砚的声音发颤,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她敞开的领口。那里的肌肤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蜿蜒到锁骨深处。
"是驸马的'定情信物'。"林小雨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臣妾听说,顾大人的玉佩......是从宫里求来的?"
顾承砚的喉结剧烈滚动。他今天特意戴了家传的羊脂玉佩,此刻正被她指尖挑起,温凉的玉坠贴着他的胸口,与她肌肤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公主......"他抓住她的手腕,想要推开,却被她反手扣住。林小雨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感觉自己的手腕像被铁箍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顾大人别慌。"她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腰,"臣妾只是......想提前试试合该多亲密。"
轿外的工作人员早已没了声音。副导演举着喇叭的手都在发抖——他拍过无数古装剧,见过大大小小的明星,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身高2.4米的"公主"把1.78米的"驸马"按在轿壁上,胸前的柔软几乎要贴到对方脸上,而素来清贵的顾承砚,此刻耳尖红得滴血,连呼吸都乱了章法。
"咔——"
导演的哨声惊得两人同时僵住。林小雨松开手,退后两步,理了理被扯乱的翟衣,耳尖却也泛起薄红:"顾大人,臣妾......是不是太孟浪了?"
顾承砚望着她泛红的脸颊,喉结动了动。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攥着她的腕骨,指腹还留着她肌肤的温度。而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抚上了他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云纹。
"不......"他声音发哑,"是臣......该提前适应。"
林小雨噗嗤一声笑了。她弯下腰,帮他理了理被扯皱的衣襟,发间凤钗扫过他手背:"顾大人可要记住,今日的'练习',是为了明日大婚。"她直起身时,翟衣的裙角轻轻扫过他的膝盖,"毕竟......"她俯视着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臣妾的驸马,总不能被轿辇的高度吓着。"
轿外的工作人员这才反应过来,举着摄像机的手忙脚乱地开始工作。副导演擦了擦额角的汗,对着对讲机喊:"各部门注意!这条过了!顾老师,您......您先把腰直起来!"
顾承砚这才发现,自己从刚才起就一直弓着背。他勉强直起身,却感觉后颈还残留着林小雨发间的茉莉香。而她站在轿前,身姿挺拔如松,发间凤钗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仿佛刚才那个"孟浪"的公主,只是他的错觉。
"顾老师?"小桃举着手机凑过来,"您脸怎么这么红?"
顾承砚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林小雨身上。她正和导演讨论下一场戏,抬手时翟衣的袖摆扫过空气,带起一阵风。他忽然想起方才在轿里,她俯身时,那片若隐若现的春光——原来不是他眼花,是她故意的。
"没事。"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却还是发紧,"就是......轿辇里有点闷。"
小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抿着嘴笑了:"顾老师,您要是觉得闷,下次可以让小雨姐把轿辇的窗户开大些。"
顾承砚望着林小雨的背影,喉结动了动。他知道,下一次掀轿帘时,他大概还是会心跳如擂鼓——毕竟,能让他这个"清贵公子"失了分寸的,除了戏里的公主,大概也只有戏外的"巨人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