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明人的血火洗礼在西西里弗斯群岛的玄武岩上烙下第一道咒痕时,苍蓝的穹顶曾裂开缝隙——天明教的圣典如燃烧的鸦羽般纷落,在锈蚀的齿轮与祷词交织的土地上,第一代西西里弗斯王以铁腕攥紧了权柄。
他的野心曾如火山口的岩浆般翻涌,欲将群岛的每道峡湾都铸成荣光的勋章,却在猩红热病蔓延的第四十七个秋分日,于镶嵌着天青石的王座上枯萎成一尊蜡像,指缝间还攥着未写完的征服诏谕。
他那群佩戴着珐琅纹章的子嗣们,却将父王的雄心熔铸成了内斗的砝码。当两个世纪的沙漏流尽最后一粒尘埃时,王朝的宫墙已被内讧蛀成蜂巢,穹顶的彩绘在战火中剥落,露出底下狰狞的砖石。
天明教的圣辉在此刻裂为两半:追随日轮徽记的天日教仍守着残垣断壁中的正统,而奉月镰为图腾的天月教,则在血月祭祀的暗影中走向癫狂。
那些飘扬着月镰黑旗的城邦如瘟疫般扩散,铁蹄踏碎了圣日教国最后的祷钟声。硫磺火照亮的海峡间,天月教的神庙已开始滴血——保守派与激进派的分裂如毒蛇的信子,在祭坛下嘶鸣。激进派高举着"净化群岛"的染血权杖,却在进攻圣日教国的同时,用黄金的锁链捆住同教城邦的手脚;而保守派则在阴暗的港埠里,将刻着圣日教徽的火枪卖给垂死的敌人,每一笔交易都在死者的瞳孔里凝成冰冷的笑意。
就在这被诅咒的年代,当圣日教国最后的堡垒沦为乌鸦的巢穴时,他们在地下禁忌的工坊里,用殉教者的骸骨与星界的陨铁,铸造着终结一切的造物。
熔炉中迸溅的火星映照着工匠们扭曲的面容,那尊被称为"终末之谕"的兵器,在齿轮与符文的咬合中苏醒——它的诞生并非神谕,而是绝望者向深渊赊借的契约,即将用一道撕裂苍穹的光,为这片浸泡在血与蜜中的土地,写下焚尽一切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