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瑰夏咖啡特有的花果香气,江映月将一份排得密密麻麻的日程表放在桌上,语气中难掩激动:
"周编剧那边已经全部敲定,《涅槃》下周一正式开机。声乐老师我也请到了陈老师,他特意调整了档期。"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还有,橘子平台想邀请你担任《演员的巅峰对决》的常驻评委。"
林薇轻抿一口咖啡,氤氲的热气柔和了她锐利的轮廓:"我记得这个位置,原本定的是张曼老师。"
"张曼老师突发声带小结,需要静养三个月。"江映月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节目组看了你上次的表演,认为你完全有资格胜任。"
林薇唇角微扬,指尖轻叩桌面:"接。顺便把我担任评委的消息,和白芊芊试镜《涅槃》女二号被拒的消息,一起放出去。"
江映月会意一笑:"这是要杀人诛心啊。"
三天后,《涅槃》开机发布会现场镁光闪烁。
林薇一袭月白色苏绣旗袍,身姿娉婷地出现在红毯上。墨色发髻松松挽起,一支白玉簪斜插其间,顾盼间已然有了民国名伶的风韵。周慕白亲自迎上前,在媒体镜头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林老师,今天这场开门红,就看你的了。"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提问: "林薇,首次担任电影女主角就与周导合作,压力大吗?" "对于曾经陷害你的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林薇接过话筒,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能与周老师合作是我的荣幸。至于过去的事..."她唇角微扬,眼底却凝着寒霜,"我相信苍天有眼。"
就在这时,会场突然一阵骚动。白芊芊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一身素白连衣裙,眼眶通红,楚楚可怜。
"薇薇,"她声音哽咽,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全场哗然。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镜头瞬间对准这戏剧性的一幕。
林薇静立原地,直到会场重新安静,才缓缓开口:"白小姐是不是走错片场了?这里不是《梨花带雨》的选角现场。"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笑声。白芊芊的脸色瞬间惨白。
"薇薇,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陆辰逼我..."
"白小姐,"林薇打断她,声音如冰刃划过玻璃,"需要我提醒你,那天晚上是你亲手把那杯酒递给我的吗?"
白芊芊踉跄后退,像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你...你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会场的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了一段高清监控录像。画面中,白芊芊正和陆辰在化妆间里窃窃私语:
"...放心吧,那药效很强,她明天绝对醒不过来..." "记得拍得清楚点,这次一定要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录像播完,会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芊芊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这...这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警方会判断。"林薇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警察应该已经到楼下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警笛声由远及近。两名警察走进会场,径直走向白芊芊:"白小姐,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请配合调查。"
白芊芊被带走时,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会场:"林薇!你不得好死!"
这场发布会以谁也未曾预料的方式登上热搜。林薇那段临危不乱的应对,被剪辑成各种视频疯狂传播。#白芊芊被警察带走#的话题后面,跟了一个鲜红的"爆"字。
当晚,《演员的巅峰对决》录制现场。
林薇作为新任评委亮相时,全场起立鼓掌。她从容入座,与其他几位资深评委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白天刚经历了一场风波。
这期的挑战剧目恰巧是《青衣》,一出京剧题材的经典片段。表演结束后,年轻演员忐忑地等待点评。
其他评委都给予了鼓励性评价,轮到林薇时,她拿起话筒:
"你的形很标准,但神不对。"她起身走向舞台,衣袂翩跹,"青衣的苦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刻进骨子里的隐痛。"
她即兴示范了一段。没有戏服,没有妆容,只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却让所有人都仿佛看到了一个真正的青衣名伶在台上哀婉欲绝。
表演结束,现场寂静良久,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老戏骨张毅评委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段表演,值得一座奖杯!"
节目录制结束,林薇在后台被一个年轻人拦住。
"林老师,"年轻人紧张得声音发颤,"我是您的粉丝...您今天的表演让我想起了我奶奶,她曾经也是京剧演员..."
林薇正要回应,手机突然震动。是周慕白发来的消息:"速回剧组,有急事。"
她赶到剧组时,发现气氛凝重。周慕白脸色铁青地坐在监视器前:"投资方要撤资。"
"理由?"
"他们说...不敢用一个惹是生非的女主角。"周慕白揉着眉心,"白芊芊的金主在施压。"
林薇沉默片刻,忽然轻笑出声:"需要多少?"
周慕白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林薇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李经理,把我名下所有星耀科技的股票清空...对,全部。"挂断电话,她看向目瞪口呆的周慕白,"现在,我是最大的投资方了。还有问题吗?"
周慕白愣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好!好一个林薇!"
次日拍摄的是全片最难的一场戏:云袖涅槃重生后的首演。
林薇扮上全套青衣行头,凤冠霞帔,光彩照人。当她开口唱出第一句唱词时,整个片场鸦雀无声。
那已经不是表演,那就是云袖本人。一个历经磨难后浴火重生的名伶,在台上用生命歌唱。
"卡!"周慕红着眼眶喊停,"完美!这条过了!"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工作人员纷纷上前道贺,却见林薇还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薇薇?"周慕白关切地问。
林抬手拭泪,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没事,只是...终于走出来了。"
当晚收工时,场务交给林薇一封信:"林老师,有人让我转交给您。"
信封上没有署名。林薇拆开,只有一行打印的字: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好戏还在后头。"
她面无表情地将信纸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
手机响起,是江映月发来的消息:"《涅槃》未播先火,已经有三个国际电影节发出邀请。另外,你的新歌《女王》空降全球音乐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