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化妆间已经灯火通明，林薇正在上妆，老师傅用细笔为她勾勒眉眼，一笔一画间，镜中渐渐显现出民国名伶的绝代风华。
"林老师今天状态特别好。"化妆师忍不住赞叹。
林薇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剧本上。今天要拍的是云袖历经磨难后重返舞台的重头戏，她已经在心里揣摩了无数遍。
戏服是特意请苏绣大师手工制作的，水袖长达三尺，上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图。当林薇穿戴整齐走出化妆间时，整个片场都安静了一瞬。她踩着碎步走向舞台，水袖轻扬间，已然是那个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名伶。
"卡！"周慕白从监视器后抬起头，眼眶微红，"这条过了。"
片场响起掌声，工作人员纷纷竖起大拇指。林薇却站在原地，还沉浸在戏中情绪里，直到江映月快步走来，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
"薇薇，出事了。"
平板电脑上，一个匿名账号爆出"独家猛料"：九宫格照片清晰显示林薇与不同中年男性出入高级会所，配文直指她靠金主上位，才能从丑闻缠身的新人一跃成为大制作女主角。
"这些照片..."林薇放大图片，眼神骤冷，"是三年前经纪人带我去见投资方时的照片。当时一桌十多人，现在只截取我和男性的同框画面。"
评论区已经沦陷，水军带节奏说她"表面立独立人设，实则卖身上位"，甚至开始质疑她之前指控陆辰和白芊芊的真实性。最恶毒的是，有人开始深扒她的家庭背景，暗示她父母也参与其中。
"报警。"林薇将平板递回去，"联系这些投资人，请他们出面澄清。"
"已经联系了，但有些人避之不及..."江映月压低声音，"而且警方说这种境外注册的匿名账号很难追查。"
林薇站起身，戏服未换，水袖曳地："那就用我的方式解决。"
当晚八点，林薇的个人直播间突然开启。没有预告，没有宣传，但开播三分钟就涌入百万人气。
她素面朝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坐在剧组休息室，背后是还未拆掉的戏台布景。
"关于今天那些照片，我只说一次。"她直视镜头，目光清亮如刀，"三年前，我还是新人，经纪人带我去见投资人。这些照片被恶意剪辑，断章取义。"
她调出手机相册，展示完整照片："这是当时的大合照，桌上还有我的经纪人和其他工作人员。这是酒店监控，显示我们一小时后各自离开。"
弹幕疯狂滚动时，一个连麦请求突然弹出。ID竟是"涅槃投资人王总"。
林薇挑眉接通。
"林小姐，抱歉打扰。"王总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看到那些不实消息，我必须站出来。三年前那顿饭，是我们想见见《明月传》的女二号人选，全程都有经纪团队陪同。"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而且，正是因为欣赏林小姐的演技，我们才投资了《明月传》。现在某些人用这种手段抹黑一个优秀演员，我已经让律师收集证据。"
连麦刚结束，又一个连麦请求接入。这次是知名娱乐记者赵敏。
"林薇，我这里有份资料你可能感兴趣。"赵敏语速很快，"那个匿名账号的IP经过三次跳转，最终追踪到星耀娱乐的子公司。"
直播间瞬间沸腾。
林薇唇角微扬："谢谢赵记者。其实..."她切换屏幕，展示一份股权结构图，"这家子公司的大股东，是白芊芊的表哥。而最近的资金往来显示，有巨额款项从该公司汇往张毅导演的工作室。"
第二天一早，《涅槃》片场。林薇正在补妆，周慕白拿着手机快步走来："薇薇，你看这个。"
娱乐头条赫然是白芊芊取保候审后憔悴现身的照片，但真正引人注目的是第二条新闻：
【知名导演张毅宣布新片《青衣》，女主角竟是她？！】
配图是白芊芊与张毅的合影。报道称，张毅力排众议，坚持启用"有争议但更有天赋"的白芊芊，并斥资三亿打造这部年度大戏。
"张毅这是要跟我打擂台？"林薇挑眉。
周慕白脸色凝重："更麻烦的是，他挖走了我们两个重要配角，还抢先注册了《青衣》的商标。我们的宣传计划可能要调整。"
林薇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头面师傅正在为她贴上华丽的额妆。
"不用调整。"她缓缓开口，"既然他们要打擂台，那就打。"
当晚，林薇让剧组宣传组发布了一组剧照。其中一张是她扮演的云袖在镜前上妆的背影，配文：
"真正的青衣，不在戏服，在风骨。"
照片迅速出圈。业内人士一眼看出，林薇的戏曲身段比白芊芊专业不止一个档次。京剧名家王佩瑜甚至转发微博称赞："林薇的架势，是下过苦功的。"
但张毅很快反击，放出白芊芊的练功视频，买通稿吹捧她"为艺术献身"。
就在双方较劲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联系了林薇。
"林小姐，我是张毅导演的助理。"电话那头的女声压低声音，"有些事，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半小时后，林薇收到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张毅与星耀娱乐高层的资金往来记录，以及他们计划打压《涅槃》的详细方案。
最令人心惊的是，文件末尾附着一张林薇母亲出门买菜的照片，拍摄时间就在当天早晨。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适可而止。"
林薇握紧手机，指节发白。她先拨通报警电话追加报案，又立即联系了私人安保团队加强对家人的保护。
第二天投资会议上，林薇展示了一份全新的宣传方案。
"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玩把大的。"她目光扫过全场，"我建议《涅槃》提档，与《青衣》同天上映。"
会议室一片哗然。
"这太冒险了！" "正面交锋，两败俱伤啊！"
林薇调出数据分析："根据我的调查，张毅的《青衣》后期制作至少还需要三个月。他们现在放消息，只是为了搅乱我们的阵脚。"
她站起身，眼神锐利如鹰："我们要打的，不仅是票房之战，更是心理战。"
就在这时，江映月匆忙走进来，在林薇耳边低语几句。
林薇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各位，刚刚得到消息，白芊芊昨晚吞药自杀，正在医院洗胃。"
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几个投资人面面相觑，显然开始动摇。
林薇缓缓看向窗外，朝阳正冲破云层，在晨雾中洒下金色光芒。
"通知媒体，"她转身，语气决绝，"《涅槃》不会因任何人的作秀而改变计划。真正的艺术家，用作品说话。"
她走出会议室，手机震动。是一条新消息：
"下次就不是吓唬这么简单了。"
林薇删除短信，面无表情地拨通电话："王总，听说您认识最好的安保团队？我需要最专业的。"
挂断电话，她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楼下渐渐聚集的记者。
她整理了下戏服的衣领，昂首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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