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影噬心

金銮殿内，朝臣列立，肃穆如林。萧景琛立于丹墀之下，玄色蟒袍衬得他身姿如岳，手中密档掷于阶前，石砖震响：“尚书私通北凉，构陷本王，证据在此！”

百官哗然。那密档展开，北凉暗印与尚书亲笔字迹灼灼在目。尚书瘫跪在地，冷汗浸透朝服，口中嗫嚅：“王爷……下官、下官是被胁迫啊！”

萧景琛冷笑，剑尖挑起义册：“胁迫？”他目光扫过群臣，“本王倒要问，三年前北凉突袭边关时，尚书府捐的粮草，可是‘胁迫’之举？”他忽地转向沈清晏，“沈侍卫，你来说说，这朱雀纹，可是北凉死士独有？”

沈清晏出列，袖中匕首寒光一闪：“臣亲见，宫宴刺客与城南码头死士，皆绣此纹。”他声音冷冽，脊背挺直，仿佛将过往的屈辱与枷锁，尽数碾碎在脚下。

群臣噤声。萧景琛掷下令牌：“即日起，尚书府抄没，涉案者，押入大理寺！”

退朝后，沈清晏随萧景琛回府。马车内，萧景琛忽地扣住他手腕，将他按在车壁：“清晏，那朱雀纹……你果真不识？”

沈清晏一震，抬眸撞进那双深邃的眸。他喉间发涩，脑中闪过无数画面——质子府内，那些被北凉驯化的死士，他们袖口的朱雀纹，如烙印般刻在记忆深处。他忽地攥紧萧景琛衣襟，哑声道：“臣……识。”

萧景琛指尖抚过他颈侧旧疤，声音低哑：“那便好。”他忽地俯身，吻落在他唇角，“你的过去，本王要你亲自说。”

沈清晏耳廓滚烫，心跳如擂。他正欲退开，萧景琛却忽地松开他，掷来一卷密报：“质子旧部，今夜现身西市。”

西市夜色如墨，沈清晏率暗卫潜行。忽见巷口立着一人，黑袍裹身，袖口朱雀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人转身，面具下的声音沙哑：“沈大人，久违了。”

沈清晏瞳孔骤缩——这声音，分明是质子府时的旧仆，阿玄！他攥紧剑柄：“阿玄……你为何在此？”

阿玄冷笑，袖中暗器骤出：“北凉王有令，带回质子，或……取其首级！”

暗器如雨，沈清晏旋身躲避。阿玄招式狠辣，竟是北凉秘传的“噬魂掌”。沈清晏剑锋横扫，却觉招式熟悉——这掌法，竟与质子府内被逼迫习练的武功，如出一辙！

“你疯了！”他低喝，剑势却不敢下重手。阿玄却步步紧逼：“当年你逃回南昭，背叛北凉，如今，该偿债了！”

正僵持间，萧景琛忽自屋顶跃下，长剑如龙，钉住阿玄腕脉。他冷声道：“北凉走狗，也敢放肆？”

阿玄咬牙，竟咬破齿中毒囊！沈清晏飞身扑上，封住他喉穴，却仍晚了一步。阿玄嘴角溢血，冷笑：“质子大人……北凉王要你，三日内，自赴边境……否则，南昭满城，皆为你陪葬！”

沈清晏攥紧拳，掌心渗血。萧景琛将他揽入怀中，声音冷冽：“北凉威胁，本王不惧。”他指尖抚过他颤抖的肩，“但你若敢独自赴险……”他忽地在他耳畔低语，气息灼热，“本王便锁你一生。”

沈清晏一震，抬眸望进萧景琛眼底——那眸中翻涌的，是灼人的占有与担忧。他心跳如鼓，喉间哽住：“王爷……臣不会走。”

萧景琛忽地轻笑，将他按在巷墙，吻落在他颈侧旧疤处。那吻带着不容抗拒的灼热，似要将他的过往与痛楚，尽数吞噬。沈清晏攥紧他衣襟，哑声道：“王爷……信臣吗？”

萧景琛松开他，指尖抚过他唇瓣：“信与不信……”他目光如炬，“本王的人，从来不由外人定论。”

回府途中，沈清晏倚在萧景琛怀中，肩伤被那人掌心温热熨帖着。他忽觉，这摄政王的心意，似比这暗夜更幽深难测，却又让他莫名心安。

次日，萧景琛召来暗卫统领：“查质子旧部行踪，边境暗桩，尽数启动。”他指尖叩着案面，“北凉王……该会会了。”

沈清晏心头一震，萧景琛竟要亲自应对北凉？他正欲开口，萧景琛却忽地将他揽入怀中：“清晏，你欠本王的……”他指尖抚过他腰际，声音低哑，“该用余生，慢慢还。”

夜幕渐深，王府寝阁内。萧景琛为沈清晏换药，指尖轻柔抚过肩伤。沈清晏耳廓微红，忽觉那指尖似带着电流，激得他浑身酥麻。他正欲退开，萧景琛却忽地倾身，吻落在他**处。

“王爷……！”他哑声低唤，却被萧景琛吻得更深。烛光摇曳，两人的影子交叠在纱帐上，似要将这暗涌的情愫，焚成永恒的光。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