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小夏将手机支架摆正，镜头对准咖啡机。清晨六点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店铺，她穿着深蓝色围裙，黑发随意扎成马尾。

“大家早上好呀，今天要做拿铁和卡布奇诺，订单有点多，可能会手忙脚乱哦。”她对着镜头笑了笑，手指已经熟练地开始操作。

第一位顾客皱着眉走到柜台前，手里攥着订单小票。“你们这出单也太慢了，我等了十分钟！”

林小夏迅速瞥了眼直播界面，弹幕正在疯狂滚动。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微笑：“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客流量比预想多，我马上给您优先做。”

顾客不满地站在原地，目光扫过镜头：“你这直播影响别人工作吧？”

“其实我平时也是这样工作的。”林小夏一边打奶泡一边说，“大家可以看到真实的咖啡店日常，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

顾客愣了一下，没再说话。直播间人数迅速攀升，弹幕里开始有人刷“真实可爱”。

订单系统突然发出警报声，店长冲进后厨大喊：“临时加三个人！现在！”

林小夏瞥见角落里有个男人正在低头看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她的直播画面。她没多想，继续专注地制作咖啡。

“卡布奇诺完成！”她举起成品对着镜头，“这位客人，您要的奶泡多一点哦。”

顾客接过咖啡，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直播间里“治愈”“真实”的弹幕刷屏。

天色渐亮，咖啡店门口排起长队。林小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到后台数据飙升，心跳不由加快。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啦，谢谢大家支持！”她关掉直播，开始整理桌面。

刚走出店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她裹紧外套，快步走向地铁站。转角处，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拦住她。

“林小夏？”那人打量着她，“你长得真像一个人。”

她警惕地后退一步。“请问你是？”

“赵峰。”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三年前，程远所在的战队替补选手。”

林小夏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女孩的面容与她确实有几分相似。她强作镇定：“这只能说明我们面相相似。”

赵峰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程远没跟你说过TS-7的事吧？”

她看着打火机上模糊的编号，心里泛起一丝疑问。但表面依旧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峰转身离开，打火机被随手丢在地上。林小夏弯腰捡起，上面的刻痕清晰可见。

回到合租房，苏黎正在沙发上刷手机。“你今天直播挺火的嘛，连热搜都上了。”

“是吗？”林小夏打开电脑，登录后台查看数据。

“这种风格能火多久？”苏黎凑过来，“平台风向变起来比翻书还快。”

林小夏注意到苏黎的鼠标滑过一条差评：“‘内容缺乏新意’？这个账号IP……”

她眯起眼睛，后台显示这条评论来自本地，与苏黎的设备信息吻合。她不动声色地关闭页面。

“我觉得数据挺稳定的。”她指着图表，“观众留存率比之前高。”

苏黎耸耸肩，转身回房。林小夏重新打开后台，一条新弹窗一闪而过：“TS计划测试名单”。

她迅速截图，发现名单上只有她和周子谦的名字。心跳微微加快，但她没有深究，而是继续分析数据。

窗外的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林小夏揉了揉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赵峰的话。

“TS-7……程远，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她轻声自语，将打火机放在桌角。

手机震动了一下，程远发来一条消息：“今天的数据不错，继续保持。”

她盯着屏幕，最终只是回了个“好”字。窗外的霓虹灯映在玻璃上，打火机的金属光泽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