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小夏坐在签约室的椅子上，窗外的夜色深沉，办公室的灯光却刺得她眼睛发酸。她低头看着桌上的合同，指尖在“账号归属权”几个字上反复摩挲。

“百万粉丝，林小姐，恭喜你。”程远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语气冷静得像是在播报天气。

林小夏抬起头，看见他右手无意识地转动着那枚电竞戒指，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她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程总监，合同里账号归属权的条款，和我们之前谈的不一样。”

程远顿了顿，手指停在戒指上，目光却没有移开合同：“这是行业惯例，林小姐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吧？”

林小夏心里一沉，指尖微微发抖。她正要继续追问，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走廊里，苏黎正巧经过，看见林小夏从签约室走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疑惑。她立刻露出关切的表情，快步迎了上去。

“小夏，别被吸血合同困住了。”苏黎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名片塞进她手里，“这是我朋友的律所，专门处理网红合约问题。”

林小夏低头看着名片，上面印着一个陌生的LOGO，和她曾在咖啡店见过的某个公司标志有些相似。她抬头看向苏黎，却发现对方的目光正悄悄扫向签约室的方向。

回到储物间整理器材时，林小夏还没来得及平复情绪，门就被猛地推开。程远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比平时更冷。

“林小夏，现在就签。”他将合同重重地放在桌上，左手按在纸张上，钢笔的笔尖几乎戳破纸面。

林小夏皱眉：“你到底想做什么？账号归属权……到底是谁的决定？”

程远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眼神复杂。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金属的反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

警报器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让两人同时一愣。程远转身离开，脚步急促，却在门口绊了一下，什么东西从他口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林小夏走过去捡起那枚掉落的徽章，背面刻着“TS-7”三个字。她翻来覆去地看，心跳莫名加快。这个编号，似乎在哪里见过。

“程远……你到底是谁？”她喃喃自语，手指紧紧攥住徽章。

回到家中，她打开电脑，犹豫片刻，还是将苏黎给的名片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很快，有人回复了一串代码。

她扫了扫合同附录的二维码，屏幕上跳出了程远的私人备注：“保护条款启动需延迟72小时。”

林小夏怔住了，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动作。她忽然意识到，这一切，或许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深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你知道三年前那场背叛，主角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