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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12

放学后,我们把吉他插进插座

人物:空(主唱)、奏(吉他)、透(吉他)、紫音(键盘·便携合成器)、琥珀(鼓)、雪那(灯光)、海鸥若干

时间:上午 10:42

地点:湘南「片瀬江ノ島」东侧沙滩,退潮后的滩面平整得像刚抹好的水泥地,阳光在上面撒了一层闪粉。

───

(全员就位)

琥珀(蹲下,把军鼓插进沙里,咚一声):先说好,沙子会把低频吃掉的,等会儿谁要是嫌鼓声闷,就自己跳进海里把低频捞回来。

透(推眼镜):低频我可以补,但请别用我的脸去补。

奏把吉他背带调短一格,踩了踩脚下的效果器板——一块从旧洗衣机上拆下来的塑料托盘,上面用绝缘胶带缠了三个单块:失真、延迟、以及一个写着“紧急卖萌”的粉色拨档。

奏:Drop D,120 BPM,四小节试LOOP,走起?

紫音把合成器放在折叠乐谱架上,插上行动电源,屏幕瞬间亮起「NEKOMATA MODE」的猫耳图标。

紫音:顺便一提,我加了海浪触发器,浪每扑一次,猫就会喵一次,做好心理准备。

雪那抱着一条LED灯带,像抱一条发光的蛇。她把灯带一端插进行动电源,另一端插进沙里,啪一声,整条灯带亮成荧光蓝,像给沙滩开了个冷色通道。

雪那:灯光 OK。如果谁要被海浪卷走,灯带会自动闪 SOS,三长三短,国际通用。

空把矿泉水往头上一浇,甩甩短发,水珠在空气里画出一条抛物线,刚好落在琥珀的镲片上,叮——

空:主唱就绪,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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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遍】

奏踩下失真,和弦像一把粗齿锯,锯开海风;琥珀鼓棒落下,军鼓里闷出一声“噗”,像有人把棉花塞进低音炮里;紫音左手滑音,右手拧滤波,合成器发出“喵——”的悠长滑音,跟海鸥撞了个满怀。

空刚开口,一个浪扑来——

「把青春——」

啪!浪退,歌词后半截被海水剪走,只剩“哔——”的消音梗。

空(抹脸):……刚才那句算海神的 Remix。

───

【第二遍】

透把音量旋钮顶到头,补了一个高八度的泛音,像给被沙子吸走的高频打了一针肾上腺素。海鸥被突如其来的尖锐刺激到,集体起飞,翅膀拍打出「哗啦哗啦」的反向踩镲。

奏:透,你吓到小朋友了。

透(面无表情):海鸥平均年龄六岁,正是接受噪音教育的黄金时期。

琥珀把鼓棒反过来,用粗头敲Ride,金属边缘“叮叮叮”地往空气里撒玻璃渣。沙粒跟着震动,像微型火山喷发。

紫音:注意,下一波海浪倒计时——3、2……

第三波浪扑来,比前两波高半个头,白沫像打翻的苏打水。合成器里的猫叫声被触发,直接升了一个全音,变成“喵呜——”,和海浪的“哗——”叠在一起,意外地成了大三和弦。

空眼睛一亮,立刻把麦克风对准海浪:

空(即兴):「听啊——海神在副歌里加了一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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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兴段】

奏忽然把吉他横抱,用右手在弦上打出泛音泛拍,像敲木鱼;透会意,把失真关掉,改清音分解,音色一下子从岩浆变成冰柱。琥珀把军鼓松开,往地上一滚,鼓腔“咚隆隆”滚过沙滩,留下一道弯曲的鼓痕。

紫音单膝跪在沙上,左手摁住调制轮,右手在键盘上刮奏,合成器发出鲸歌般的低频,和远处真正的鲸歌撞车。

雪那趁机把LED灯带抛向空中,灯带在空中画出一条蓝色抛物线,像一条会发光的跳绳。海鸥飞过,翅膀掠过时,灯带短暂熄灭,留下一串莫尔斯码:‧‧‧---‧‧‧(SOS)。

空(笑):连鸟都会打灯语,这Live值了。

───

【突发事故】

一阵横风突然杀到,鼓棒从琥珀手里“嗖”地飞出去,像两支木质火箭,直插天际。琥珀伸手捞了个空,表情瞬间定格成漫画里的“震惊”。

琥珀:我的鼓棒——!

鼓棒在空中翻了三个跟头,被风力折向海面,啪一声掉进浪里,浮浮沉沉,像两根倒霉的筷子。

奏(抬头):完了,那套鼓棒是琥珀用压岁钱买的胡桃木 5A,上面还刻了她家猫的名字。

透:猫会不会游泳?

琥珀:猫不会,但鼓棒会沉。

空把麦克风往沙里一插,脱鞋、卷裤脚,准备下海。

空:我去捞!

紫音:等等,浪大,给你加个 BGM。

紫音在合成器上摁下“海浪反向采样”,把刚刚录进去的海浪声倒放,瞬间整个沙滩响起“哗——沙——”的倒带音效,像时间倒流。

空踩着反向海浪的节奏冲进海里,一个浪头打来,空整个人被水幕吞没。半秒后,她从水幕另一端破水而出,高举鼓棒,像举一把圣剑。

空(喊):拿到了!——欸?怎么三根?

众人:???

空走回沙滩,手里除了两根胡桃木鼓棒,还多了一根五颜六色的一次性筷子。

奏:看来是海神给的加赠礼。

透:筷子上好像写着字。

空把筷子翻过来,上面用油性笔潦草地写着——

「别在沙滩吃外卖,海鸟会抢。By 冲浪少年·潮」

───

【尾声】

琥珀接过鼓棒,用 T-shirt 下摆擦干,郑重地把一次性筷子插进军鼓边缘,当备用“第三棒”。

琥珀:从今天起,你也是鼓组的一部分了,筷子君。

紫音把倒放的海浪声再次正放,和现场海浪同步,形成奇妙的双重延迟。雪那按下LED灯带的“呼吸模式”,灯光亮度随着海浪起伏,像一条会呼吸的龙。

空甩甩头发上的水珠,重新拿起麦克风:

空:来,最后一遍副歌——这一次,连海神一起唱!

全员对视,一点头。

奏踩下失真,琥珀把一次性筷子当鼓棒敲军鼓,紫音把猫叫升了两个八度,雪那把灯光打到最亮,透在最后一个小节用滑棒把弦推到极限——

“当——”

和声、海浪、海鸥、猫叫、LED 电流声、一次性筷子的塑料脆响,全部叠在一起,像一锅海鲜味儿的摇滚汤,扑通扑通地滚过整片沙滩。

镜头拉远:

蓝色灯带在沙滩上画出一颗巨大的心形,心形中间,七个人的影子跟着节拍点头。

海浪扑上来,把脚印抹平,只留下两根胡桃木鼓棒插成“X”形,像沙滩给天空比的一个摇滚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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