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下篇

清晨的阳光透过基地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洒下细碎的光斑。紫色与米黄色的气球缠绕着沙发边缘，串灯沿着窗帘蜿蜒成星河，茶几上摆着满满一碟橘子软糖和焦糖饼干，连平时放武器的架子都被盖了块浅紫色桌布——这是治和波黎莱尔前一晚悄悄收尾的成果，小黎蹲在地毯上，尾巴扫过散落的星星贴纸，把其中一张扒到了自己爪子底下。

司站在玄关，手里攥着个丝绒盒子，棕红色头发被他用发胶抓得比平时更精神，红色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又被他拉开重新调整了三次。口袋里的微型耳机贴着耳廓，传来治低沉的声音：“别站在门口当柱子，按计划引导她看沙发上的礼盒。”

司猛地直起身，刚要应声，就见绛从楼梯上下来。她穿了件淡紫色的连衣裙，金发编成松散的侧辫，发尾缀着颗小小的水钻珠子，是波黎莱尔昨晚帮她挑的。看到客厅的布置，绛的琥珀色眼睛瞬间亮了，脚步顿在楼梯口，耳尖悄悄泛红：“这、这是你布置的？”

“呃……”司挠了挠头，刚要按治的指令说“提前准备了一周”，口袋里的耳机突然又响了：“语气自然点，别像背台词。”他赶紧改口，声音放轻了些，“嗯，觉得你会喜欢，就稍微弄了下。”

与此同时，续影酒吧刚拉开卷闸门，治坐在靠窗的卡座里，面前放着一杯没动的黑咖啡，手机屏幕上是基地客厅的监控画面。他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对着耳机说：“递杯水给她，她刚才攥着裙摆，应该有点紧张。”

司立刻转身去厨房拿水杯，没注意到绛口袋里的微型耳机闪了下微光。波黎莱尔坐在酒吧另一侧的吧台前，面前摆着那本鸢尾花图鉴，手机屏幕和治的一模一样，都是基地的监控。她对着耳机轻声说：“别一直盯着气球看，跟他说布置得很用心，他昨晚熬到两点才睡。”

绛哦了一声，等司端着水杯过来，小声说：“你……你昨晚没睡好吗？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司手里的水杯晃了晃，差点洒出水来。他对着耳机无声求助，治的声音立刻传来：“说‘只要你喜欢就不麻烦’，然后把沙发上的礼盒递给她。”

“只要你喜欢就不麻烦！”司说得太快，像喊口号，说完自己都红了脸，赶紧拿起沙发上的紫色礼盒塞到绛手里，“给、给你的。”

绛抱着礼盒，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上的丝带，耳机里波黎莱尔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打开看看，里面是他挑了好久的东西。”她慢慢拆开丝带，看到里面的银手链时，眼睛弯成了月牙——手链上刻着“羽”和“枫”的缩写，缀着几颗小小的紫色水钻，正是她喜欢的样子。

“好漂亮……”绛抬头看向司，声音软软的，“谢谢你，羽。”

司刚要说话，耳机里治的指令又到了：“顺势说想给她戴上，拉近距离。”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我、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绛点头，伸出手腕。司的指尖碰到她手腕时，明显顿了一下，连呼吸都放轻了。治在酒吧里看着监控，皱了皱眉，对着耳机说：“手别抖，扣环在侧面。”波黎莱尔则在吧台前轻笑，对着耳机说：“别僵着，跟他说手链很合手。”

两人的指令通过耳机传到司和绛耳朵里，司刚稳住手扣好环，就听到绛说：“刚刚好，一点都不松。”他抬头，撞进她亮晶晶的眼睛里，突然忘了治接下来的指令，只觉得心跳得像要跳出胸腔。

续影酒吧里，松端着刚泡好的柠檬水走到治的卡座旁，放下杯子时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又瞥了眼吧台那边波黎莱尔的屏幕，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没说话，转身回了吧台。他擦着酒杯，听着治对着耳机低声指挥“问她要不要吃巧克力”，又听着波黎莱尔对着耳机说“把你准备的巧克力拿出来，在口袋里别捏太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两个明明在同一间酒吧，却对着同个监控各自当军师的家伙，还挺有意思。

基地里，司按治的话问了句“要不要吃巧克力”，绛立刻想起自己口袋里的盒子，赶紧掏出来递给他：“我、我也给你准备了！”盒子里的手工巧克力虽然形状不太规则，爱心画得歪歪扭扭，但裹着一层亮晶晶的糖霜，像撒了把碎钻。

司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意瞬间在舌尖散开，比他吃过的任何糖果都甜。他眼睛一亮，刚要夸，耳机里治的声音突然顿住了——监控画面里，小黎追着一个滚到支架底下的线球，猛地撞了上去。“砰”的一声，监控摄像头晃了晃，彻底黑了屏。

治的指尖顿在手机屏幕上，眉头皱得更紧，他按了按耳机：“司？能听到吗？基地里怎么了？”

另一边的波黎莱尔也放下了图鉴，对着耳机轻声问：“绛，发生什么事了？监控没画面了。”

耳机里只有轻微的电流声，没有回应。治起身，刚要往门口走，就见松端着一杯威士忌走过来，放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说：“别急啊，宫本学士。你那‘委托人’现在估计没空理你，毕竟刚被表白，正害羞呢。”

治脚步一顿，回头看向松：“你怎么知道……”

“知道你在给司当军师？”松挑了挑眉，朝吧台那边抬了抬下巴，“不止你啊，老大不也在给绛出主意吗？

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吧台，波黎莱尔正好也朝这边看过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黑着。两人对视的瞬间，都愣了一下。波黎莱尔放下手机，走到卡座旁，看着治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界面，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是……司的参谋？”

“你是绛的？”治反问，黑蓝挑染的长发垂在肩后，遮住了耳尖的微红。

松靠在吧台边，笑着补充：“何止啊，昨天商场里挑手链、买布置材料的是你们俩吧？前天晚上在基地熬到两点吹气球、贴彩灯的也是你们俩吧？合着你们俩互相当‘对手’军师，还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波黎莱尔指尖捻了捻风衣口袋里的鸢尾花书签，忍不住笑了：“难怪我昨晚布置时，总觉得有人在调整气球的位置，原来是你。”

“你贴的星星贴纸歪了，我顺手改了下。”治的语气依旧沉稳，但眼神柔和了些，“你在茶几上放的橘子软糖，司早上看到时差点跳起来。”

两人正说着，治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司发来的消息：【诚律！我表白成功了！枫答应我了！】后面还跟着一串感叹号和爱心表情。几乎是同时，波黎莱尔的手机也收到了绛的消息：【老大！羽跟我表白啦！我好开心！】

治看着消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波黎莱尔收起手机，看向窗外，阳光正好落在她的银发上，泛着柔和的光泽：“看来我们的参谋任务，超额完成了。”

“嗯。”治点头，拿起面前的黑咖啡喝了一口，虽然还是很苦，但似乎比平时多了点甜味。

这时，松的声音传来：“两位军师，不打算去基地看看？毕竟你们布置的场地，还没亲眼见着当事人用呢。”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我开车送你们，顺便去蹭点绛做的巧克力——虽然听说吃一个死一个，但情人节嘛，总得试试‘甜蜜的冒险’。”

波黎莱尔和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治收起手机，站起身：“走。”

“等等。”波黎莱尔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盒金枪鱼猫条，“给小黎带的，毕竟它今天也算功臣。”

三人刚走出酒吧，就看到基地方向传来一阵笑声，虽然隔着两条街，却清晰地传到了耳边。松开着车，哼着不成调的爵士乐，治和波黎莱尔坐在后座，偶尔聊起昨晚布置时的小插曲——比如治不小心把气球吹爆，波黎莱尔帮他收拾碎片；比如波黎莱尔贴彩灯时踩了凳子，治扶了她一把。

原来那些以为是“自己单独完成”的细节，早已经藏着对方的痕迹。就像司和绛的双向奔赴里，藏着两位“军师”笨拙却用心的助攻。

车子停在基地门口时，笑声更清晰了。推开门，就看到司和绛坐在沙发上，小黎窝在两人中间，司手里拿着那条刻字手链，正给绛比划着什么，绛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没吃完的巧克力。看到门口的三人，两人同时红了脸，司赶紧把手链收起来，绛则把巧克力盒子往身后藏了藏。

“老大！诚律！遥斗！”司站起身，挠了挠头，“你们怎么来了？”

松率先走进去，一把抢过绛手里的巧克力盒子，打开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皱了皱眉又咽了下去：“还行，没到‘吃一个死一个’的地步，就是甜得齁。”

绛脸更红了，波黎莱尔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强。”

治则走到司身边，看了眼他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司把绛送的巧克力盒子上的丝带解了下来，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治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小黎从沙发上跳下来，蹭了蹭波黎莱尔的腿，又蹭了蹭治的鞋，像是在邀功。波黎莱尔蹲下身，把金枪鱼猫条倒在它的碗里，看着它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满是温柔。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每个人身上。气球轻轻晃动，串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橘子软糖的甜味和巧克力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司和绛坐在沙发上，偶尔对视一眼，都笑得一脸甜蜜；治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杯新泡的黑咖啡，眼神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波黎莱尔坐在地毯上，陪着小黎玩逗猫棒，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松则在吧台后，给自己调了杯鸡尾酒，偶尔瞥一眼客厅里的几人，嘴角挂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