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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迟来的告白与三年之约

向晚葵

李沐颜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坚持要出院。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陪陪外婆,好好跟沈阳告别。

回到学校后,李沐颜像往常一样上课、刷题,只是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沈阳看出了她的不对劲,经常问她:“沐颜,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李沐颜总是强撑着笑容摇头:“没事,就是最近没睡好,等高考结束就好了。”她不敢告诉沈阳真相,她怕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更怕他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未来。

苏晓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那天放学后,苏晓拉着李沐颜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哭着说:“沐颜,你怎么这么傻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李沐颜抱着苏晓,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晓晓,我不想让沈阳担心,也不想让外婆难过。我想安安静静地走完最后这段路。”

苏晓擦了擦眼泪,坚定地说:“沐颜,你放心,我会陪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从那以后,苏晓每天都会陪着李沐颜,帮她整理笔记,给她带营养的饭菜,还会偷偷跟外婆一起照顾她。李沐颜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连上课都坚持不下来,只能在家休息。沈阳每天都会把课堂笔记整理好,送到她家里,还会给她讲当天的知识点。

有一次,沈阳来送笔记时,看到李沐颜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朵向日葵,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轻声说:“沐颜,你到底怎么了?你别骗我了,我很担心你。”

李沐颜看着沈阳担忧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她不能再骗他了。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沈阳,我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沈阳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沐颜,你别跟我开玩笑,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李沐颜的眼泪掉了下来,摇着头说:“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沈阳,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考A大了,也不能跟你一起去看A大的樱花了。”

沈阳的眼睛红了,他抓住李沐颜的手,声音哽咽:“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你的!”

李沐颜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又甜又苦。她知道,他是真心关心她,可她的病,已经没有希望了。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小声说:“沈阳,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也接受吧。”

“我不接受!”沈阳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要一起考A大,一起看樱花,一起过大学的生活。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李沐颜看着他流泪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疼。她伸出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眼泪,小声说:“沈阳,对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上A大,做你喜欢的事,永远做那个明媚、发光发热的太阳。”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出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沈阳,其实从初中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我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帮我讲题的样子,喜欢你打篮球时的身影。我暗恋了你三年,高中这三年,能跟你做朋友,能跟你约定考同一所大学,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知道你有一点喜欢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现在,我希望你能多喜欢我三年,就当扯平了,好吗?三年后,你一定要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未来。”

沈阳看着李沐颜认真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终于明白,自己对李沐颜的感情,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他一直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时间,还有很多机会,可没想到,命运竟然这么残忍。

他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好,我答应你。我会考上A大,我会做那个明媚的太阳,我会喜欢你三年。可是沐颜,我不想忘了你,我永远都不想忘了你。”

李沐颜笑了,笑得像向日葵一样灿烂:“傻孩子,人总要往前看的。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

那天晚上,李沐颜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很平静。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她已经没有遗憾了。她跟沈阳告白了,也得到了他的承诺,她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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