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攥着破伞站在街边等红灯,鞋跟敲在积水里一声一声的。这鬼天气,伞骨都给刮折了两根,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淌,打湿了半边肩膀。
手机在兜里嗡嗡震动,催债的又来了。
"苏小姐,房租逾期三天了,再不交的话我们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我对着屏幕咧嘴笑,"行啊,您来起诉我破产吧。"
挂了电话,路灯忽闪两下,霓虹招牌那个"金"字突然亮得刺眼。我抬头看了眼天,乌云压得很低,像是要塌下来似的。
风卷着雨扑过来,我下意识抱紧了包。就在这时,手机又响,这次是天气预警。
"雷电黄色预警:预计未来三十分钟内,本市将出现极端雷暴天气,请市民尽快寻找避雨场所。"
这话听着怪怪的,预警消息往常都是发到全市范围,怎么这次只推给我一个人?
还没想明白,头顶就炸开一道惊雷。紫光劈下来的时候,我居然看清了每一道分叉的闪电纹路。电流钻进身体的瞬间,眼前一黑,脑子里全是金灿灿的河流。
那水不是普通的水,是融化的黄金,哗啦啦地从天上往下倒。我看见一座巨大的神殿沉在下面,柱子上刻着我看不懂的符文。无数双眼睛浮在空中,都在盯着我看。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消毒水味道呛人,心电仪滴滴作响。
"醒了?"医生掀开帘子进来,"你运气不错,被雷劈中居然只昏迷了几秒钟。"
我动了动手,指尖有点麻。床头柜上放着我的包,拉链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硬币滚出来排成个圈。
医生没注意这个,继续翻病历,"当时你身上有金属物品吗?"
我想起路灯杆的事,摇头说没有。
护士端着托盘进来换药,不锈钢碗里的棉球突然跳起来,在空中转了个圈。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看,棉球已经落回碗里了。
"这药水有点凉。"护士伸手扶我坐起来,我趁机偷尝了口嘴角残留的血。铁腥味里混着一股子甜,像咬碎了金箔。
我低头擦嘴,纱布上留下道金印。
病房忽然断电,外面传来一片惊呼。整栋楼黑得像锅底,只有应急通道的绿光勉强照出轮廓。
"别慌!"护士举着手电筒出去查看情况,"马上就能恢复供电……"
话音未落,我听见金属嗡嗡的震颤声。这次不是错觉,是真真切切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共鸣。床架开始发光,细看是金色的纹路顺着钢材蔓延。
我下意识抓住栏杆,那些纹路立刻往我手上爬。我赶紧松手,纹路却停在原地,像被什么挡住了一样。
门外脚步声杂乱,有人喊着去检查电路。我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突然,一阵冷风吹进来。窗帘飘起一角,我看见窗外站着个人影。那人穿件黑色风衣,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正朝这边比划。
我屏住呼吸,那人转身走了。风衣下摆扫过窗台,掉下一枚铜牌,上面刻着个"千"字。
我犹豫再三还是起身去捡,刚摸到铜牌,它突然变得滚烫。我手一抖,铜牌掉在地上,裂成两半。里面藏着张小纸条,写着一行字:
"你的财运,不止这点。"
我攥着纸条的手直发抖,纸角在掌心留下一道红痕。
门外又响起脚步声,这次是保安。他们举着手电筒冲进来,看到病房里的情形愣住了。
"刚才谁在这儿?"保安问。
"没人。"我说,"你们是不是拍到了什么?"
保安对视一眼,没说话。我听见外面有议论声,说什么"金属变形""现金悬浮"之类的。我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阵混乱,可能被人拍下来了。
果然,第二天早上新闻就爆了。
"市立医院突发诡异现象,监控画面显示金属物体自行排列组合……"
我躲在病房角落看手机,评论区炸了锅。
"见鬼了吧这是?"
"肯定是医院为了赚钱搞的噱头。"
"你们看那个硬币排列,像不像招财猫的爪子?"
我正看得入神,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公文包,看起来像律师。
"苏小姐,"他递来一个信封,"有人让我转交给你。"
我接过信封,沉甸甸的,像是装了金条。打开一看,是张银行卡和一张便签。
"欢迎加入千年财神计划。——洛千金"
我盯着那几个字,心里咯噔一下。这名字听起来耳熟得很,好像是黑市拍卖行的幕后老板。我之前在暗网上看过他的资料,据说掌控着全球非法财富流动的情报。
我捏着银行卡,卡面泛着幽蓝的光。我试着往ATM里插,结果机器直接死机了。周围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我赶紧拔卡走人。
走在街上,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路过首饰店,橱窗里的金项链突然齐刷刷转向我这边。我吓得赶紧跑开,背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橱窗玻璃居然自己修复了。那金项链还保持着指向我的姿势,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操控。
我越想越怕,决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可不管去哪儿,总能碰上奇怪的事。便利店收银员找零时,硬币会自动跳进我口袋。地铁安检机扫描我时,X光画面全是金色的。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跟踪我。每次走到人少的地方,总觉得背后有视线。可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直到那天晚上,我在酒店房间里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苏小姐,"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我是林无瑕。赌神林家的人。"
我握紧手机,心跳加快。
"我知道你最近发生的事,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你要相信,你的财运远不止如此。"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也拥有财运天赋。不过我更擅长的是博弈。"她顿了顿,"如果你想了解真相,明天下午三点,来城南码头。"
电话挂断了。
我坐在床上发呆,手里的手机微微发烫。窗外霓虹闪烁,远处似乎有辆车一直停在那儿。
我盯着那车,隐约看见副驾驶坐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他手里握着什么,正朝这边比划。
我突然想起昨夜掉在窗台上的铜牌,还有那句:"你的财运,不止这点。"
我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看来,我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我盯着那辆车,副驾驶的男人还在比划什么。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模糊了车窗上的水痕。我突然发现,他手里拿的像是某种罗盘。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催债短信。我正要关掉屏幕,余光瞥见新闻标题在刷新:"市立医院突发诡异现象"的视频下架了,但有个镜像网站还在传播。
我摸出包里那张泛着幽蓝的银行卡,卡面温度随着我的呼吸起伏。这玩意儿不简单,可能比催债单更危险。
护士来查房时,我假装睡着了。她走后,我翻身坐起,掀开窗帘一角。那辆车还在,这次我看得真切——男人手里的罗盘在发光,指针转得飞快。
我抓起包冲出病房,电梯按钮全黑。楼梯间回荡着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在擦拭刀具。我屏住呼吸往上跑,直到顶层的安全通道。
天台上风大雨大,我踉跄着扶住栏杆。下方街道的车灯连成线,像流淌的熔金。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追上来了,脚步声混在雨里。
"别怕。"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年轻,"我只是想帮你看看怎么控制这些能力。"
我攥紧银行卡,它突然变得滚烫。男人举起罗盘挡在面前,指针发出刺耳的嗡鸣。
"你到底是谁?"我喊。
"跟你一样,是被雷劈过的倒霉蛋。"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带着烧伤的脸,"不过我运气没你好,当时在加油站。"
我注意到他握罗盘的手没有掌纹。银行卡在我手中开始发烫变形,空气里飘起细碎的金粉。
"听着,"他向前一步,"你现在就像个漏电的插座,碰什么毁什么。洛千金的人很快就会来找你,与其跟他们打交道,不如..."
话没说完,天台门突然被撞开。穿西装的律师举着手电筒冲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保安。
男人往后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硬币抛向空中。那些硬币在半空凝住,排列成圆形图案。他朝我一笑,整个人突然化作金光消失。
保安们愣在原地,手电筒光束扫过空荡荡的天台。我攥着已经融化成球的银行卡,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苏小姐,"律师喘着气,"请你立即跟我们回去。"
我转身爬上栏杆,风雨拍打着脸。下方街角,那辆黑色轿车的车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