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奕抱着周诗雨跨进屋时，暖光先裹了满身——屋角挂着的萤火草灯都亮着，灯绳上还系着几支新鲜的曼珠花，花瓣上的晨露没干，顺着灯穗轻轻晃。
床沿果然铺了层曼珠花，殷红的瓣子衬着月白的床品，倒比人间的红烛更显暖。王奕刚把人放下，就被周诗雨拽着袖口往桌边带，桌上摆着碗温着的杏仁酪，旁边还放着两小块烤得焦香的核桃糕。
门外传来老宋轻悄悄的声音：“鬼王，夫人，热水给您倒在铜盆里啦，还有新换的帕子！”脚步声渐远时，还听见他跟小鬼嘀咕：“别吵着，让咱们鬼王好好陪夫人。”
王奕的脸更红了，伸手把周诗雨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粥粥，我们成婚了。”
“嗯，成婚了。”周诗雨圈住王奕的腰，往怀里缩了缩，“以后也不用坐在石阶上等我了。”
“不了。”王奕收紧胳膊，声音轻得像屋角灯花的噼啪声，“以后夜里就陪你坐在这儿，看萤火草灯。”
王奕低头时，正好撞见周诗雨抬眼的模样，暖黄的灯光落在她眼尾，连睫毛都染着光。王奕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了唇。
吻落的瞬间，周诗雨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王奕的衣料，指腹蹭过布料下温热的肌肤，像触到了心口最软的地方。王奕的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从唇角慢慢碾过，呼吸里混着她发间淡淡的曼珠花香，甜得让人心尖发颤。
小朋友稍稍抬了抬下巴，把自己更贴近王奕，舌尖轻轻蹭过对方的唇瓣，像小猫似的撒娇。王奕浑身一僵，随即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把人牢牢圈在怀里，吻得更沉了些——不再是最初的试探，而是带着满心的欢喜与珍视，把成婚的甜、往后相守的盼，都揉进这绵长的吻里。
暖黄的萤火草灯在旁轻轻晃，把两人的影子叠在床幔上，缠缠绕绕成一团。周诗雨的睫毛颤了颤，蝶翼似的扫过王奕的脸颊，惹得她呼吸更乱。王奕微微偏头，吻顺着她的唇角滑到下颌，再往下，落在颈间那片细腻的皮肤，轻轻咬了咬，留下一点浅浅的红痕。
“王奕……”周诗雨的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带着点喘，指尖顺着王奕的后颈慢慢往下滑，最后停在王奕的肩胛骨处，轻轻画着圈。
王奕低低应了声，把脸埋在周诗雨的颈窝蹭了蹭，鼻息里全是的味道。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得她发痒。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暖光落在彼此泛红的眼尾，连瞳孔里都映着对方的影子。
“还想亲。”王奕的声音带着点没藏住的委屈，像得不到糖的小孩，却又不等周诗雨回应，就再次俯身吻了上去。这次的吻不再克制，带着点急切的温柔，唇齿相缠间，全是藏不住的爱意。
屋角的萤火草灯还在晃，曼珠花瓣上的晨露顺着灯穗慢慢滴落，砸在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而帐内的两人，只顾着在这暖光里，用一个又一个吻，诉说着往后余生，再也不会分开的甜。
比忘川的水软，比曼珠的花暖，是等了许久的，属于她们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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