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沉到泥水里的瞬间,天旋地转的失重感突然袭来。张桂源下意识攥紧陈奕恒的手,再睁眼时,鞋底已经踩到了熟悉的水泥地——是学校天台,栏杆上剥落的漆皮和他跳楼那天一模一样。
风里卷着烟草味,陈奕恒不知何时点燃了烟,奶帅的侧脸在暮色里泛着层柔光。他往张桂源身边靠了靠,指尖在对方手背上轻轻弹了弹烟灰:“同桌,我们又回来啦。”
张桂源的心脏猛地一缩。天台中央的钟还停在十二点,钟面上的符号亮得刺眼,像在滴血。而栏杆边,正站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背对着他们,身形和陈奕恒一般无二。
“是你。”张桂源的声音有些发紧。他认出那背影了,是跳楼时抓住他的那团阴影,是公交车后排的那个模糊影子。
少年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副微笑面具,眼尾的痣透过面具的孔洞露出来,泛着诡异的红:“好久不见,张同学。”他的声音和陈奕恒一模一样,却带着点不属于活人的冰冷。
陈奕恒突然笑了,往张桂源身后躲了躲,奶帅的脸上带着点委屈:“同桌,他好像在模仿我。”
“模仿?”面具少年轻笑一声,指尖抚过面具边缘,“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他的目光扫过张桂源,带着点戏谑,“你跳楼那天,抓你的人是我;公交车上保护你的人,也是我。你说,我是好是坏?”
张桂源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说话,就被杨博文冷冷打断:“别被他绕进去。这是副本的陷阱,用我们的执念做诱饵。”他往钟摆那边看了眼,声音冷得像冰,“左奇函,把刀给我。”
左奇函立刻递过刀,眼神却黏在杨博文身上,带着点警惕:“小心点。”
“啰嗦。”杨博文嗤笑一声,却握紧了刀。他走到钟前,刀尖刚碰到钟摆,就被一股无形的力弹开,手背瞬间浮起道红痕——和左奇函之前被弹开时一模一样。
“它不喜欢外人碰。”面具少年突然开口,目光落在陈奕恒身上,“只有‘主人’能碰。”
陈奕恒的指尖顿了顿,突然笑了:“你说我是主人?”他往钟前走了两步,伸手按住钟摆。这次没有阻力,钟面上的符号突然亮得更刺眼,映出他眼底深不见底的暗。
张桂源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看着陈奕恒的侧脸,突然想起公交车上那个模糊的影子,想起跳楼时那团温热的阴影——原来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巧合。
【支线任务:找到天台的秘密,完成。】
广播声响起时,钟摆突然开始摆动,发出“咚、咚”的声响,和他们第一次在天台听到的钟声一模一样。而钟背面的照片,不知何时变成了他们四人的合影,背景里的面具少年正对着镜头笑。
“看来游戏快结束了。”杨博文突然开口,往左奇函身边靠了靠,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下一站,该是终点了。”
左奇函攥紧了她的手,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不管是哪,我都陪你。”
张桂源看着他们互动,突然感觉陈奕恒的指尖在自己掌心轻轻画了个圈。他低头,对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眼尾的痣在钟声里泛着浅金色:“同桌,别怕。不管终点在哪,我都陪着你。”
钟声还在回荡,天台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开了。门外的走廊里,隐约传来公交车的鸣笛声,像在催促他们上车。
张桂源握紧了陈奕恒的手,往门口走去。他不知道终点是什么,但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好像去哪都没关系。
而钟背面的照片里,面具少年的脸正在慢慢融化,露出张和陈奕恒一模一样的脸,眼尾的痣在钟声里泛着诡异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