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血腥味渐渐散去，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把那滩像极了陈奕恒的水渍映得发亮。左奇函抱着杨博文回了房间，关门时传来杨博文低低的骂声，却没了之前的冰冷，倒像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

张桂源靠在沙发上抽烟，指尖的火光在寂静中明明灭灭。陈奕恒蜷在他身边，头枕着他的腿，眼尾的痣在光线下泛着浅红，像昨晚没擦净的血痕。

“我们是什么身份？”张桂源突然开口，声音低沉，烟蒂烫到指尖才猛地回神。

陈奕恒掀起眼皮看他，奶帅的脸上带着点慵懒的笑，伸手抢过他指间的烟，叼在自己嘴里吸了一口：“你觉得呢？”

“队友？”张桂源的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耳尖，“还是……”

“还是什么？”陈奕恒突然坐起来，凑近他，吐出来的烟圈刚好罩住张桂源的脸，带着点烟草的湿热，“恋人？”

张桂源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从墓园到白桦林，从天台到别墅，他们的关系早已超越队友，可“恋人”两个字，像根细针，轻轻刺在心上，带着点不敢触碰的痒。

陈奕恒却笑了，伸手勾住他的后颈，把人往自己这边按了按，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想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在张桂源锁骨上轻轻划着，“你想让我做你队友，我就陪你打怪；你想让我做你恋人，我就……”

他故意顿住，看着张桂源渐渐泛红的耳根，突然低头，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下：“就陪你做任何事。”

张桂源的呼吸猛地一滞，反手按住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陈奕恒的笑声闷闷地从他胸口传来，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别闹。”张桂源的声音有些哑，却没推开他。

“谁闹了？”陈奕恒抬头，眼底的光亮得像星星，“我说真的。张桂源，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张桂源跳楼时被阴影包裹的地方，那里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包括……你的命。”

最后几个字轻得像幻觉，张桂源却莫名想起跳楼时那团接住他的阴影，心脏猛地一缩。他看着陈奕恒含笑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人像个巨大的谜团，而自己心甘情愿地往里面陷。

“我知道了。”张桂源最终只是低声道，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陈奕恒笑得更开心了，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归宿的小兽。客厅的挂钟突然响了，发出清脆的“咚”声，和学校天台的钟摆声一模一样。

【支线任务：解开左奇函与杨博文的执念，完成。】

广播声带着电流声在别墅里炸开，比之前更清晰：【主线任务：找到“污染物”的源头，倒计时24小时。】

左奇函和杨博文的房间门突然开了，杨博文走出来，脸色还有点白，却恢复了惯常的冷淡，只是看向左奇函的眼神里，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

“看来得抓紧时间了。”杨博文往窗外看了眼，白桦林深处的红雾更浓了，“再找不到源头，我们都得死在这。”

左奇函立刻跟在他身后，像只忠心的大型犬，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随便。”杨博文的语气依旧冷淡，却没拒绝。

陈奕恒突然从张桂源怀里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笑得狡黠：“走吧，同桌。去找我们的‘污染物’。”

张桂源看着他轻快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越来越浓的红雾，突然觉得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陈奕恒的身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像个温柔的陷阱，引诱着他一步步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