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等待与初见前的热闹

第二十章 剧组酒店的等待与初见前的热闹

贵州都匀的清晨带着江南的潮气，肖赞拖着行李箱站在剧组酒店门口时，天刚蒙蒙亮。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还在揉眼睛，看到他愣了一下：“肖赞老师？您怎么这么早？”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着早点来熟悉环境。”肖赞笑着回答，手指却不自觉攥紧了行李箱拉杆——昨晚他几乎没睡，反复确认了三遍闹钟，就怕错过了和“王耶啵”可能的第一次碰面。

工作人员领着他往房间走，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您的房间在302，旁边301就是蓝忘机老师的房间，两个房间格局一样，都是主角房，空间大些。”

“301”三个字像颗小石子，在肖赞心里荡开一圈涟漪。他走到302门口，却没立刻刷卡，而是转头看向旁边紧闭的301房门。门板是浅棕色的，门把手上还挂着酒店的“待清洁”牌子，显然房间的主人还没来。

他站在门口，像当年在韩国练习生宿舍外等待那样，眼神不自觉地在门板上停留——这里面，会不会很快就住进那个他找了六年的人？他们隔着一道门，却像隔着六年的时光，近得让他心跳加速，又远得让他不敢伸手敲门。

指尖快要碰到301门把手时，他又猛地收回手，自嘲地笑了笑——太急了，万一他还没到，万一他看到自己这样会觉得奇怪，万一……他深吸一口气，刷开302的房门，把行李箱拖进去。

房间确实宽敞，靠窗的位置有张书桌，阳光刚好能洒在桌面上。肖赞把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换洗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洗漱用品摆进浴室，那本写满批注的《魔道祖师》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还有那个装着伞和英语笔记本的盒子，他犹豫了片刻，放进了衣柜最上层——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整理完行李，肖赞揣着剧本去剧组报道。片场还没完全热闹起来，场务们在搬道具，灯光组在调试设备，导演正拿着对讲机跟场记交代事情。肖赞主动走过去打招呼，从导演到场务，一个个叫着“老师”，态度谦逊得像个刚入行的新人。

“来得早啊，小肖，”导演看到他手里的剧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是真把魏无羡揣心里了。”

“得提前准备，不然怕拖大家后腿。”肖赞说着，找了个角落的折叠椅坐下，翻开剧本——其实他早就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现在低头看剧本，不过是想掩饰心里的紧张，眼睛却总不自觉往片场入口的方向瞟。

没过多久，片场渐渐热闹起来。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生抱着剧本跑进来，老远就喊：“导演好！我是演薛洋的王皓轩！”男生性格活泼，跟工作人员聊了几句就熟了，看到角落里的肖赞，主动走过来：“你是？肖老师？…我是王皓轩，演薛洋，以后请多指教！”

“你好，肖赞，以后多多关照。”肖赞笑着起身，和他握了握手——王皓轩的年纪小，眼神里满是少年的鲜活，让他想起当年的王杰。

紧接着，演师姐江厌离的宣璐也到了，穿着浅色连衣裙，说话温温柔柔的，看到肖赞就笑：“肖赞老师，我之前看你演的《超星星学园》，觉得你特别有帅气，特别适合演魏无羡！”

“没有…没有…师姐…以后多多关照…”肖赞脸微微一热，有点语无伦次。

演江澄的汪卓成随后赶到，个子高挑，性格爽朗，一进来就跟王皓轩闹在一起，还拉着肖肖：“肖赞哥，咱们三个以后就是‘云梦三姐弟’了，得好好磨合磨合！”

年轻人凑在一起，很快就熟络起来。王皓轩拿着剧本跟肖赞讨教薛洋和魏无羡的对手戏，宣璐在旁边聊角色的情感细节，汪卓成则在一旁插科打诨，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片场的气氛越来越热闹，肖赞也跟着笑，可心里那点牵挂却没减——他还在等那个叫“王耶啵”的人。

“对了肖赞哥，”汪卓成突然想起什么，“咱们的‘蓝二公子’还没来呢，听说叫王耶啵，是个唱跳歌手，跳舞特别厉害！”

提到“王耶啵”，肖赞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剧本差点掉在地上。他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是吗？那以后可以跟他多学学跳舞。”

“我之前看过他的舞台，”王皓轩凑过来，眼里满是佩服，“他跳舞的时候，简直帅炸了！就是平时话好像不多，有点冷。”

肖赞点点头，没再多说——他知道王耶啵话少，知道他跳舞厉害，知道他看似冷淡的外表下藏着的倔强，这些年，他早就把能找到的关于王耶啵的信息，都翻了个遍。

太阳渐渐升高，片场的人越来越多，道具组已经搭好了云深不知处的布景，服装组开始给演员们试穿戏服。肖赞跟着宣璐、汪卓成去试衣间，路过片场入口时，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还是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试完魏无羡的戏服，白色的外袍衬得他身形挺拔，镜子里的人眉眼间带着少年的明媚，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像极了剧本里的魏无羡。

肖赞看着镜子，忽然想起六年前，王杰在宿舍里穿着他的灰色卫衣，对着镜子练街舞的样子——那时候的王杰，也是这样，眼里有光。

“肖赞哥，发什么呆呢？”汪卓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导演让咱们去跟武术指导老师学习！”

“哦，好，你先过去，我等下过来。”肖赞回过神，应了一句。

随后他转身跑回了酒店。来到301门口时，他停了下来——房门还是紧闭着，门把手的“待清洁”牌子已经摘了，显然房间的主人已经到了，只是还没去片场。

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戏服的袖口。或许，他现在就能在酒店碰到王耶啵？或许，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安静的走廊里。

可他终究还是转身，往片场走去——他不想太刻意，不想让王耶啵觉得他唐突。他想等一个自然的机会，想在看到王耶啵的第一眼，就能确定，他是不是那个找了六年的王杰。

片场里，武术指导已经在等他们，宣璐和王皓轩正围着武术指导听动作要领。肖赞走过去，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往入口的方向瞟。

他知道，王耶啵迟早会来，他们迟早会见面。六年多都等了，他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只是心里那点期待，像疯长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翻开剧本，找到魏无羡和蓝忘机第一次在云深不知处见面的台词，轻声念了出来：“蓝湛，我叫魏无羡，字婴。”

阳光透过布景的缝隙洒在他身上，温暖又明亮。肖肖抬起头，看向片场入口的方向，心里默默说：“王耶啵，我在这里等你。等你跟我说一句，你好，我叫王耶啵。”

等你跟我说一句，肖赞哥，我还记得你，我是王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