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慢慢想。”
阳光洒进屋中，帷幔纱帐透进一缕光，照在她如玉的侧颜上。
她就静静依偎在他的怀里，暖香涌入他鼻间，锦被下是令人心惊的春色，苏昌河强制自己不要乱看，手掌一下一下抚过她的发顶。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说，我想与你结发为夫妻，拜堂成亲，共度一生。”
苏昌河有些茫然地问，想想这样……似乎也不错，可他的命运不在自己手中，如何能许这种承诺。
若蘅没有答话，而是抬头，四目相对，她眼尾那点细微的红痣此刻格外明显。
“如果可以，我希望和哥哥还有阿离一起回到圣火村，再拜堂成亲。”
她在说一个做了一辈子的梦。
苏昌河垂下眼帘，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情绪：“可是那……很难。”
“我做了一个梦，阿离死了，哥哥死了，只剩阿桑，我带着你们回到圣火村，那里荒凉破败，最后，我也死在了那里。”
话说着，晶莹的泪珠滑落，苏昌河又慌乱起来。
“哥哥、我想回去，这里不好……等你的麻烦结束，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又说了几句，她已经泣不成声，将头埋深深埋进苏昌河怀里，他只能紧紧抱住他。
“我也想回去，可我这边的麻烦，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解决的，阿蘅可以等吗？”
“可以！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能等，但你要和我坦白，告诉我你的处境，我才能帮你一起想办法。”
上一次分离十年，等了十年，她就是太顺着他，给他惯的！这次坚决不能让步！
苏昌河内心是拒绝的，他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但此时她紧紧搂着自己的腰……
已经不是妹妹了，是另一种关系。
最终只有妥协一个选择：“我和阿离到了一个地方，名叫暗河……”
挑挑拣拣一些不太血腥的给她说完，又在她的要求下说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我暗中召集了一批和我一样，想改变暗河的年轻一辈，建立了彼岸……”
帘帐内有暖香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混合，萦绕在苏昌河周遭，他头脑一昏，全部交代了。
最后他长叹一口气，原来这才是货真价实的美人计。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她话音又带上哽咽。
这些事情她已经听过一遍，甚至比他现在说的还要详细，可她仍旧会难过、心疼。
上天既然要让他们过得这么苦，为什么还要创造他们，是为了用他们的不幸，对比别人的好运气吗？
若蘅告诉自己，不要有怨天尤人的想法，既然命如此，那就改一改。
“好了，别哭了，待会眼睛又哭肿了……”
他低声安慰着，又过了许久，两人才终于想起天亮了，该起床。
若蘅推开房门出来的时候，苏昌河已经收拾好了昨晚的残局，在厨房烧火，她则是去接待等候多时的客人。
炊烟袅袅升起，饭菜香味渐浓，苏昌河摆好饭，忽然愣住，“原来这就是暮雨说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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