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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属于你

宁安如梦:燕宁同归

月子里,姜雪宁的身体在太医的精心调理和燕临近乎偏执的呵护下,慢慢恢复。龙吟殿内终日弥漫着药香与乳香,那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也一日日变得白嫩饱满,哭声洪亮,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像极了燕临。

燕临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他处理政务的效率极高,只为挤出更多时间待在龙吟殿。他抱着孩子的动作从最初的僵硬笨拙变得熟练自然,甚至会屏退宫人,独自抱着儿子在殿内踱步,低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那画面带着一种奇异的温馨。他看着姜雪宁的眼神,依旧炽热,却多了许多小心翼翼的温柔和显而易见的愧疚。他不再提谢危,不再提过往的恩怨,只是沉默地、细致地照顾着她和孩子,仿佛想用行动弥补一切。

姜雪宁的心并非铁石。生产时燕临崩溃的泪水与哀求,产后他无微不至、甚至堪称卑微的照顾,以及他对孩子那几乎本能的、掩藏不住的喜爱,都像细小的凿子,一点点敲击着她心中冰封的壁垒。恨意仍在,但似乎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覆盖——那是一种疲惫,一种认命,或许还有一丝……对这份沉重而扭曲的爱的动容?她看着怀中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深知自己与燕临,此生注定纠缠不清了。

然而,谢危始终是她心底最深的牵挂与愧疚。她知他定然忧心如焚。

机会终于来临。一日,燕临因紧急边报不得不前往御书房与重臣议事,临行前千叮万嘱,安排了重重人手守卫龙吟殿。

便在此时,一个低眉顺眼、前来送补药的小太监,在经过姜雪宁身边时,极快地将一个卷得极细的丝绢塞入了她的掌心。

姜雪宁心脏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待无人时,她展开丝绢,上面是谢危那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字迹,只有简短一句:“安否?念甚。欲见一面,安则勿念。”

他还是冒险联系她了。姜雪宁眼眶一热,几乎落泪。她知这有多危险,若被燕临发现,谢危必死无疑。

她思虑再三,最终,让心腹宫女设法递出了一封回信。她没有答应见面,那太危险,无论是对谢危,还是对刚刚平静下来的局面。她在信中只写了寥寥数语,报了自己与孩子的平安,然后,写下了最残忍也最决绝的话:“世事弄人,身不由己。君之情深,宁永铭于心。然此身此心,已陷囹圄,恐难再付。前路漫漫,唯愿君安。勿念,勿寻。”

她选择了推开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燕临的偏执她太了解,谢危的存在永远是刺激他发疯的引线。她不能再让他为自己冒险,不能再让这痛苦的三角关系持续下去,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长痛不如短痛。

消息送出后,她独自抱着孩子,默默垂泪许久。

几日后,谢危收到了回信。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和决绝的话语,他仿佛能想象出她写下这些话时是多么痛苦无奈。他站在窗前,久久不语,背影萧索落寞。

他明白了她的选择,也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她是为了保护他,也是为了在那无法挣脱的牢笼里,为孩子求得一份相对的平静。

心痛如绞,但他尊重她的决定。

又过了几日,谢危上了一道奏折,以“身体不适,需静心休养”为由,自请卸去朝中要职,只挂一个虚衔,欲离京远游。

朝野哗然。谁都看得出这是托词,但无人敢深究。

燕临看着那封奏折,眸光晦暗难明。他自然知道原因。他应该高兴,最大的情敌终于要主动离开了。但奇怪的是,他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反而有一种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准了奏,甚至赏赐了大量金银,仿佛一种无声的补偿和……告别。

离京前,谢危未有再求见姜雪宁。他只是托人秘密送入宫中一个平安锁,玉质温润,雕刻着祥云百福,是送给那个孩子的。没有只言片语。

姜雪宁收到那枚平安锁时,泪如雨下。她明白,这是谢危最后的告别与祝福。他选择了退出,不是不爱,而是太爱,爱到不愿再成为她的负累和危险的源头。他将所有的痛苦与思念自己扛起,还她一份他希望中的宁静。

谢危离京那日,天高云淡。他一人一骑,背影决绝而又孤寂。他并未真正远走天涯,而是在京城附近一处隐秘山庄住下,如同沉默的守护者,依旧通过极其隐秘的渠道关注着宫中动向,只在最必要时才会悄然出手,扫清一些可能威胁到她和孩子的潜在危险,却从不让她知晓。

谢危的退出,仿佛抽走了最后一块导致剧烈冲突的基石。龙吟殿内,似乎真正只剩下帝后二人与他们的孩子。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也能悄然改变许多东西。随着孩子一日日长大,咿呀学语、蹒跚学步,那玉雪可爱的模样和依赖,成了连接姜雪宁与燕临之间最坚实的纽带。

燕临几乎将所有的温柔与耐心都给了她和孩子。他依旧偏执,但他的偏执更多地体现在对她们母子安全的极端保护上,而非以往的伤害。他学会了克制,学会了倾听,甚至会因为孩子的一个笑容或姜雪宁微微蹙眉而紧张不已。

姜雪宁看着他的改变,心中的坚冰逐渐融化。恨意被时间冲淡,恐惧被他的小心翼翼抚平,那份复杂的动容渐渐沉淀为一种疲惫后的依赖与……或许还有一丝沉寂多年的情愫?她不再抗拒他的靠近,甚至会在他批奏折至深夜时,为他端去一盏羹汤;会在孩子熟睡后,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

两年时光匆匆而过。孩子已能奶声奶气地唤“父皇”、“母后”,奔跑玩闹。某一日,姜雪宁忽感不适,传太医诊脉,竟是再度有喜。

这一次,不再是屈辱与强迫的产物,而是在相对平和甚至偶有温情的关系中,自然孕育的生命。

燕临得知消息时,愣怔了许久,随即巨大的、几乎将他淹没的狂喜涌上心头!他猛地抱住姜雪宁,手臂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宁儿……谢谢……谢谢你……” 这一次,这个孩子,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们两个人,是他们关系破冰重融的证明,是他漫长等待和艰难改变的回报。

他更是将姜雪宁捧在了手心,呵护备至,比之有第一胎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姜雪宁抚摸着尚未显怀的小腹,看着身边兴奋得如同毛头小子般的帝王和绕膝玩耍的长子,心中充满了平静与一种尘埃落定的归属感。

过往的爱恨痴缠,似乎真的随着时光流逝和谢危的远去,逐渐封存于记忆深处。新的生命带来了新的希望,或许这一次,他们真的能够放下所有隔阂,真正走向彼此,谱写一个不同于最初、却也许能安稳余生的结局。

时值中秋宫宴,宫内灯火通明,丝竹悦耳。因姜雪宁产期将至,本不宜出席,但燕临希望能与她共享佳节,加之太医说她适当走动有益,便特许她出席片刻,坐在自己身侧的特设软座上,周身垫着厚厚的锦垫。

宴至中途,歌舞升平,一派和乐。燕临心情颇佳,偶尔侧首与姜雪宁低语,目光柔和。姜雪宁虽因身子沉重有些疲惫,但见燕临难得开怀,也勉强微笑着应和。谢危亦在席中,位置安排得较远,他沉默饮宴,目光却不时掠过上首那对身影,眼底情绪复杂。

然而,就在一派祥和之际,异变突生!

一名捧着酒壶上前斟酒的內侍,眼中骤然闪过厉色!他以极快的速度从宽大的袖中抽出一柄淬了毒的匕首,寒光乍现,直刺向因与姜雪宁说话而微微侧身、空门略开的燕临心口!

这一下变故太过突然,距离又极近,周围的侍卫根本来不及反应!

“陛下小心!”席间有人惊呼!

燕临察觉杀气,猛地回身,但已然慢了半拍!

千钧一发之际,坐在他身旁的姜雪宁,几乎是出于本能,猛地倾身向前,用自己沉重的身体撞开了燕临,同时挥臂试图格挡!

那匕首未能刺中燕临要害,却“噗”地一声,深深划过了姜雪宁奋力格挡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而更致命的是,她这猛地一撞一挡,身体失去了平衡,带着沉重的孕肚,重重地摔倒在地!

“宁儿!”燕临目眦欲裂,狂吼一声,反手一掌狠狠击毙了那名刺客,随即不顾一切地扑向倒在地上的姜雪宁!

“有刺客!护驾!”殿内瞬间大乱,侍卫蜂拥而上,控制场面,官员女眷们惊慌失措。

姜雪宁倒在地上,手臂上的伤口剧痛,但更让她恐惧的是腹部传来的、排山倒海般的剧痛!摔倒的撞击和极大的惊吓,让她瞬间动了胎气!剧烈的、不规则的宫缩疯狂袭来,她感到身下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涌出!

“啊……孩子……我的孩子……”她痛苦地蜷缩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死死捂住高耸的腹部。

“太医!快传太医!”燕临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触手一片湿热,低头一看,竟是血色!他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宁儿!坚持住!看着我!”

他猛地打横抱起她,不顾一切地冲向最近的偏殿,所过之处,宫人跪倒一片,血色滴答一路。

太医很快被揪着赶来,诊断后脸色骇然:“陛下!娘娘受了惊吓,又重重摔撞,手臂外伤倒是其次,关键是胎气大动,已有早产出血之兆!且……且脉象凶险,恐是难产之象!”

“难产?!”燕临如遭雷击,看着榻上痛得意识都有些模糊的姜雪宁,心如刀绞,暴怒与恐惧交织,“救她!朕命令你们必须救她!用最好的药!想一切办法!否则朕让你们全部陪葬!”

偏殿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姜雪宁的痛呼声越来越微弱,出血却未止住,情况危急万分。

消息很快传回混乱渐止的宴席。谢危听闻姜雪宁为救燕临受伤早产、且情况危殆时,手中的酒杯“啪”地碎裂,酒液染湿了衣襟他也毫无所觉。他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后宫冲去,却被侍卫拦住。

“谢大人,后宫重地,无诏不得入内!”

谢危脸色冰寒,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焦灼与疯狂。他深知燕临此刻必然方寸大乱,太医院那帮人未必能应付这等危急情况。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速思索。

他立刻转身,找到一位与他有旧、同样忧心忡忡的宗室老王爷,疾声道:“王爷!情况危急!听闻京郊有一位隐世的妇科圣手,最擅处理血崩难产之症,或许能救皇后一命!请王爷立刻设法禀告陛下,迟恐不及!”

老王爷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立刻设法将消息递进了偏殿。

几乎已经绝望的燕临,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此刻他已顾不得消息来源是否可信,是否是谢危之意,嘶哑着吼道:“去请!立刻拿朕的手谕去!快马加鞭!一定要把人带来!”

等待的时间漫长如年。偏殿内,姜雪宁的气息越来越弱,参汤吊着,却依旧凶险。燕临守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呼唤她的名字,声音哽咽破碎,帝王威仪尽失,只剩下一个害怕失去爱人的普通男子。

谢危守在偏殿外的庭院里,如同困兽,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压抑痛吟和燕临绝望的低吼,每一次声音减弱都让他的心揪紧一分。他恨不能冲进去,却只能在这里无力地等待。

终于,那位须发皆白的老神医被火速请来。他进入偏殿,仔细查看后,面色凝重,立刻施以金针止血,又开了方子让人速去煎药。

“陛下,娘娘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胎儿受震胎位亦有些不正。老夫尽力一试,需得以金针稳住娘娘心脉,再以手法尝试助胎儿复位,但此过程极为痛苦,且风险极大……”

“无论如何,试!朕只要她活着!”燕临毫不犹豫。

过程极其艰难。姜雪宁几次痛得几乎昏厥过去,又被迫清醒。燕临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眼中含泪,不断地鼓励她。

也许是老神医医术高超,也许是姜雪宁强大的求生意志,也许是燕临的呼唤起了作用,在经过又一次艰难的努力后,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婴儿啼哭终于响起!

“生了!是位小公主!母女平安!”老神医疲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

燕临猛地松一口气,几乎虚脱,他看着床上终于脱力昏睡过去却呼吸平稳的姜雪宁,又看着那个瘦小却努力啼哭的女儿,热泪夺眶而出。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在怀里,感受着那微弱生命的悸动,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和后怕。

殿外的谢危,听到那声啼哭和里面的动静,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他靠在冰冷的廊柱上,缓缓闭上眼,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了一口气。她没事了。这就好。他悄然转身,趁着混乱,默默离开了皇宫,如同从未出现过。

经此一事,燕临对姜雪宁的愧疚与爱意达到了顶点。她竟愿在危急时刻舍身护他!这份认知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的壁垒。而姜雪宁,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看着为自己几乎崩溃的燕临和嗷嗷待哺的女儿,心中的坚冰也终于彻底消融。

宫宴刺杀事件被严查,牵扯出前朝余孽。而燕临与姜雪宁的关系,则因这场生死考验,真正走向了缓和与接纳。只是,无人知晓,在那惊心动魄的夜晚,殿外曾有一个沉默的身影,为她心急如焚,也为她的平安,悄然付出了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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