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香槟塔在水晶吊灯下泛着微光，我挽着顾承渊的手臂跨过红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格外清晰，像是敲在心上。
“Ms. Lin。”法国奢侈品集团的太子爷用流利中文打招呼，“这位是……”
“顾承渊。”他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曜华集团特别顾问。”
我松开他的手臂，侍者接过貂毛披肩时手有些发抖。三年前在横店片场，我也曾这样把沈砚的西装披在身上，那时他刚拍完戏，后颈还带着汗。
“今晚有三家投行想接触。”顾承渊低头在我耳边说，气息拂过耳垂，“先见瑞银那老头？”
我轻笑：“按计划。”手指无意识摩挲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那是沈砚送的第一件礼物。现在它静静躺在首饰盒里，今晚戴的是素圈白金戒。
交响乐流淌在穹顶下，日本女财阀朝我举杯。她身边助理悄悄问：“那位中国女孩多大年纪？”我假装没听见，端起特调饮品抿了一口。顾承渊知道我不喝酒，每次都会准备这个。
“能请您跳支舞吗？”法国太子爷又凑过来，这次改用法语。我刚要开口，顾承渊已经抬手示意乐队：“抱歉，林总刚跳完。”
玻璃杯壁凝着水珠，滑进掌心。我望着倒影里自己微微抿起的唇，想起最后一次颁奖礼。热搜写着“林知夏靠潜规则捧红男友”，那天我删评到凌晨三点，沈砚在庆功宴上和谁视频？
“小心。”顾承渊突然伸手扶住我的手腕，我这才发现酒杯差点滑落。他掌心温度透过薄纱传来，像极了那个暴雨夜。
那天沈砚浑身湿透地闯进公寓，西装皱巴巴的，袖扣还是三年前我送的蓝宝石。他说：“知夏，给我三分钟就好。”我让他把话说完，保镖就在身后等着。
可现在他跪在这儿，西装同样皱得不成样子。交响乐戛然而止，闪光灯此起彼伏。有人碰翻的服务车还在发出碎裂声，我盯着他手背上淡去的针眼。
“他们说我配不上你。”他声音发颤，“可我现在……”
“说‘他们’的时候，怎么不说说你自己？”我打断他。水晶灯在他后背投下阴影，像极了当年他挂断我电话时窗外的树影。
记忆突然涌入。我教他打领带时，他在酒吧和苏晚晴视频；我帮他改剧本时，她说我靠资源压榨新人；我飞巴黎谈合作那天，他攥着机票说“早点回来”。原来那张票早被他藏在钱包最里层，到现在都没扔。
“沈先生。”顾承渊往前半步，影子笼罩住我们，“三分钟到了。”
沈砚猛地抬头，脖颈青筋暴起：“你教我说话、穿衣、社交礼仪，现在全用在别人身上了是不是？”他抓住我裙摆，丝绸撕裂声混着窃窃私语，“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低头看他抓着我的手，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抓住我手腕，在庆功宴后台说“别丢下我”。那时我疼得眼泪打转，却笑着说“傻瓜”。
“现在轮到我说了。”我抽出裙摆，声音比冰还冷，“当年是谁在热搜下点踩？删评时是谁躲在厕所哭？”
沈砚踉跄着后退，撞到服务生托盘。香槟泼在他脸上，像极了我们的订婚宴。那天我把蛋糕扣在他脸上，因为他说“知夏，我们分开吧”。
顾承渊拍手两下，保镖立刻上前架住沈砚。他西装口袋飘出一张泛黄机票，是我飞巴黎谈合作那天的航班号。原来这些年，他连回忆都舍不得扔。
“这杯。”我端起新酒杯，扫视全场，“敬过去的自己。”
商界大佬们纷纷举杯，没人注意到我指尖的颤抖。窗外埃菲尔铁塔突然亮起灯光秀，水光涌上眼眶。顾承渊将暖好的披肩给我披上，指尖掠过脖颈时顿了顿。
“需要我消失多久？”他低声问。
我望着远处人群，那里站着苏晚晴。她今天特意换了低胸礼服，可惜沈砚已经狼狈离场。三年前她也是这样站在片场外，等沈砚骂完我“管得太严”后扑进他怀里。
“不用消失。”我转身面对顾承渊，“帮我查查他最近的投资项目。”
夜风卷着梧桐叶从窗缝钻进来，带着塞纳河的水汽。我突然想起重生那天，睁开眼看到曜华大厦的玻璃幕墙。晨光里我对自己说：“这一世，为自己活。”
\[未完待续\]我望着远处人群，那里站着苏晚晴。她今天特意换了低胸礼服，可惜沈砚已经狼狈离场。三年前她也是这样站在片场外，等沈砚骂完我“管得太严”后扑进他怀里。
“这杯。”我端起新酒杯，扫视全场，“敬过去的自己。”
商界大佬们纷纷举杯，没人注意到我指尖的颤抖。窗外埃菲尔铁塔突然亮起灯光秀，水光涌上眼眶。顾承渊将暖好的披肩给我披上，指尖掠过脖颈时顿了顿。
“需要我消失多久？”他低声问。
我转身面对顾承渊，“帮我查查他最近的投资项目。”
夜风卷着梧桐叶从窗缝钻进来，带着塞纳河的水汽。我突然想起重生那天，睁开眼看到曜华大厦的玻璃幕墙。晨光里我对自己说：“这一世，为自己活。”
宴会厅另一头传来压低的交谈声，几个法国投资人正朝这边张望。顾承渊不动声色地将我往角落引了几步，顺手将我的酒杯换成新的特调饮品。
“瑞银的老先生已经等了十五分钟。”他声音平稳，“还有摩根士丹利那位女士。”
我点头，指尖轻轻摩挲杯壁。那些人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让我情绪崩溃的对峙。但我知道，只要我在场，他们就必须等。
“先见瑞银。”我说。
我们穿过人群时，我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追随着我们。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打量，也有人在计算。但没有人敢上前打扰。
包厢门口，顾承渊停住脚步。他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边，像是在守着什么。
“我很快。”我说。
他点头，却没有离开。我走进包厢时，能听见他在和助理低声交代什么。
瑞银的老先生坐在长桌尽头，面前摆着几份文件。他看见我进来，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Ms. Lin，很高兴终于见到您。”
我坐下，将酒杯放在一边。“抱歉让您久等了，刚才有些突发情况。”
老先生点点头，没有追问。“我们对曜华集团的扩张计划很感兴趣。尤其是这次在欧洲市场的布局。”
我翻开文件，快速浏览了一遍。“你们的报价比高盛低两个点，但服务条款更苛刻。”
“这是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老先生说，“当然，如果您有其他想法，我们可以重新拟定协议。”
我抬起头看着他。六十岁左右，灰白头发，眼角有细纹，但眼神依旧锐利。他在观察我，试图判断我是否值得他们投入更多资源。
“我需要看看你们的备选方案。”我说，“另外，我希望知道你们愿意承担多少风险。”
老先生微微一笑。“Ms. Lin，您真是个直截了当的人。”
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喜欢节省大家的时间。”
门被轻轻敲响，顾承渊的声音传来：“Ms. Lin，有您的电话。”
我起身走向门口，接过手机。来电显示是私人号码，但我认得这个号码——是我的助理小唐。
“林总，出事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沈先生……他在酒店大堂闹事，还打了人。”
我握紧手机。“报警了吗？”
“已经报了，但警察还没到。他说要找您，说……说您欠他一个解释。”
我闭了闭眼。“我知道了。你让保安控制住他，不要让他靠近宴会厅。”
挂断电话，我抬头看向顾承渊。“他还在大堂。”
顾承渊的眼神暗了暗。“我去处理。”
“等等。”我伸手拦住他，“别让他进监狱。”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回到包厢，继续和瑞银的人谈判。但我知道，今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宴会厅外的走廊很长，我站在窗边，看着巴黎的夜景。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依旧闪烁着光芒，像极了那年我和沈砚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样子。
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会为了一句话就心软的女孩了。
“林总？”助理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瑞银的人想和您共进晚餐。”
我笑了笑。“告诉他们，我今晚有约了。”
走出酒店时，天已经黑了。顾承渊站在车旁等我，看见我出来，他轻轻拍了拍副驾驶座的门。
“上车吧。”
我没有问他沈砚的事。我知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处理，他会告诉我。
车子启动后，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这一天，太长了。
“你真的不打算再给他机会？”顾承渊突然开口。
我睁开眼，看向窗外。“你觉得我该给他机会吗？”
他沉默了几秒。“我只是觉得，有些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
我笑了。“我知道。但有些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重来。”
车子驶过塞纳河，河面倒映着城市的灯火。我想起重生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
只是这一次，我会走好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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